金麒迟疑了一下,正要跪下,皇帝摆了摆手:“免了,过来照顾福郡王。”
“是。”
皇帝以为儿子时时把这女子带在身边,必然是喜欢和信任她的,自然而然的就让金麒过来照顾花繁缕了。他哪里知道眼前这名女子的身体里才是他真正的儿子。
御医很快过来,比御医晚一步到的是太后。
“母后怎么了来了?”
“先别管哀家,君泽怎么样了?”
“您别担心,御医正在看。”皇帝庆幸殿内已经收拾过了,没让太后看到那摊血和血里的东西,趁着太后过去看孙子,皇帝把御医叫到了一旁,“段御医,结果如何?”
段御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宫中做了这么多年的御医,早就学会了一个道理:不要多看,更不要多问,想要活的长,就得学会沉默。
但有时候不是他想沉默就能沉默的。
望c闻c问c切,他检查的很仔细,等手指离开花繁缕的手腕时,额头已经见了汗。
不光是他,同僚的吴御医脸色也一样差。
他们恰好都知道血里的是什么东西,有恰好很了解福郡王中的这种毒。
“是蛊。”段御医只能实话实说,“一种贪吃蛊,中此蛊者极容易感到饥饿,吃再多也不觉得饱,不出几个月,中蛊者就会被撑死。”
“有多久了?”
“福郡王中此蛊”段御医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和中毒的日子一样,有三至五年。”
皇帝皱起了眉头。
段御医慢慢地说道:“福王殿下所中之毒并不致命,服用初期,会使人食欲下降,精神不济,喜眠嗜睡。长此以往,服用者会日渐消瘦,暴躁易怒,再继续下去,服用者会郁郁不乐,意志消沉这种毒对人的情绪有极大的影响,中此毒最明显的症状就是食欲不振,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瘦下来,所以一直到十年前为止,这种毒都会被宫中的女子用来瘦身,但十年前——”
“十年前朕就已经把它列为禁药,下令全部销毁。”皇帝勃然大怒,“混账东西!”
“皇上息怒!”众人纷纷跪下扣头,“皇上息怒!”
“让朕怎么息怒!”整个大殿之内都充斥着皇帝愤怒至极的咆哮声,一旦解开了毒和蛊的秘密,再联系金麒中蛊毒的时日以及性情和身体变化的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个阴谋,针对他的继承人,更糟糕的猜测是针对他和他的江山!因为蛊是南方罗国才有的,而这种被他禁用的这种毒则是从西凉传过来的东西。
就如同他分别往西凉和罗国派有探子一样,九华之内必定也有这两国的细作,怕就怕九华出了内奸。
或许是他多虑了,但作为一个帝王任何时候他都不能大意,即使与细作无关,如果是为了争□□利而上演的兄弟阋墙互相陷害的戏码那么他会更加愤怒。
“看看朕的儿子,朕最骄傲的儿子!你们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让朕怎么息怒?!”他来回的走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悔愤恨过,他的心的确是偏着金麒,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孩子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也有他轻信谣言的原因在内,皇帝不能容忍自己长达五年的过失,所以他才更恨设下这个毒计毁了这孩子的人!
谁能想到金麒性情的变化和身体的变化居然是因为蛊毒的原因?所有人都毫不怀疑的把他的一切变化归为一个皇子c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被厌弃后的正常发展。
这时候才发现这一切,皇帝觉得,恐怕有些迟了。
五年的时间足以颠覆原来的一切,朝中局势已经彻底改变,大臣们分为几派,最近让他立储的声音越来越多,他不确定这孩子能不能赶上这落后于别人的五年。
即使他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