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鹅黄色华服的谢韵芝看见苏蓉对自己小小招了招手,便看见花台长桌边一群女郎中的好友,身边还有此次宴客的主人。她走过去,苏蓉热情道:“快,韵芝快坐下,就属你来的最晚了。”
谢韵芝知道她是提醒自己,自己来的晚了,且谨福公主还就待在这里。对好友点了点头,含着歉意同谨福道:“今日来晚了,方才将岁辰礼物给了管事,谨福公主见谅。”
谢韵芝是谢琞瑱的五阿姐,谨福巴不得同她多亲近亲近,怎会怪罪埋怨她。她娇嗔道:“韵芝姐姐客气了,想必是九郎俊美无双,路上遇见投掷瓜果的女郎了吧!”她打趣着。
谢韵芝闻言,眉头微皱忽而立马松开,笑道:“谨福公主真是取笑我阿弟了,投掷瓜果的女郎早已归家了,这一路过来已是午时呢。”
这九郎九郎的唤着,当真亲昵。可谁知,幼时的谨福爱抢阿弟的木马,木剑和圣人赐下的巧夺天工的玩物呢。
谨福相当迷恋谢琞瑱出色的容貌,她父皇都夸赞的儿郎,自然是最好的。自小生活在宫中的谨福,虽不如她阿兄受宠,却也极受端妃宠爱。小时没少欺负谢琞瑱,每每抢了他的东西,就为看他那张漂亮的小脸带泪的模样,可惜谢琞瑱一次也没让她如愿过。
而今大了,半月前她阿娘端妃给她说起亲事时,谨福唯一想到的便是谢琞瑱。他自小也在宫中生活过,皇后又是他的亲姨娘,父皇也很喜欢他,他的身份,才学,容貌,一点也不差,谨福相当看得起,同她阿娘娇娇羞羞的提了一次,要嫁便要嫁到谢家,哪知被端妃一口否决了。
这不是摆明了吗,她与皇后是宠妃与皇后的关系,那是争夺圣人宠爱的双方,哪有自己女儿嫁去皇后妹妹夫婿家的,这不就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么,哪怕她再喜爱皇子多过公主,却也明白谢琞瑱她嫁不得的。
偏谨福贼心不改,甚至欢喜自己搬出深宫,出来建府,不愁她不能去谢家做客。这次岁辰宴,她也早早就等着谢韵芝过来了,哪怕平日里谢琞瑱不理会她,可她若同谢韵芝交情深了,只需要他阿姐同他多说说自己的好处,再同谢国公提一提,自己总能如愿嫁过去的。
抱着如此美好的期待,谨福整个岁辰宴的过程中,已然将大多贵女给忘了,专心同谢韵芝说话,哪怕自己没话了,也要让别人说,叫将她心思猜个□□分的谢韵芝颇为无奈。
谨福一直在同谢韵芝说她与谢琞瑱幼时在宫中的事,许是念旧,谢韵芝也会说上几句,可大多的还是听她说,毕竟,她从未在宫中一待就是半年。
荀萱正无聊着同沈玉珠说话,可谨福说的是有关谢琞瑱幼时的事情,沈玉珠免不了还是被分出些许精力去听她的话了,弄得荀萱也兴致缺缺了。
“老呆在这里也不是事儿,阿珠,你说我们做什么才好?”荀萱有一声没一声的轻轻道。
沈玉珠见她一脸无趣的模样,收回了倾听谨福公主同谢韵芝的耳朵,询问道:“怕是还得待上一时半会,再等等吧阿萱。”
苏家阿蓉也听到她们说话,同样颇为无奈的凑了过来,她眼神一瞥,忽然道:“阿珠妹妹,那边的女郎可是同你一起来的庶妹啊?”
沈玉珠闻言,放眼看过去,沈云楼脱离了几个庶女坐的长桌,脸色甚是得意的慢慢走过来,目光似乎不在自己身上。她盯着她,在沈云楼越走越近时,才敏锐察觉到,沈云楼想找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侧旁的谨福公主。
微微皱眉,她不好好坐着,是想做什么呢?
沈云楼大着胆量走过来,却非是她自己想出风头,而是被逼得。
方才,几位庶出的女郎装模做样了片刻以后,便开始露陷了,在嫡女面前她们不是什么角色,可在同为庶女的面前,自然是踩着一个便是一个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