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娘子身上衣上散发的若有似无的天生骨香。胭脂比之不及,香薰比之逊色,往日除了下人精心用花瓣沾染衣物的香味,作为身边常年服侍沈玉珠的侍语嗅到的最多的就是她家大娘子身上的这种天生骨香。若非沈意与沈夫人的特意要求沈玉珠身边伺候的人必须用花瓣香气熏染衣物来遮盖她的香气,既不用胭脂也不用香薰都能让她经常所用的东西都能染上她的味道。从骨透出,与生俱来。
侍书往珠帘边走了两步,示意紫嫣说与她听。二人声音压低,侍书轻声问道:“究竟何事?”往日这般早,是没有人不长眼会来打扰沈玉珠的。更何况此次是由身边一等丫鬟中的紫嫣传话,只是说与侍书听,而不禀报沈玉珠,可想而知是来人上不了台面,亦无需烦扰她的。
不过,今日这样也非第一次了,就在昨日黄昏就让侍书打发了一次。忠心如侍书这样的家生子,她是万分不愿这样的事情烦扰到沈玉珠的。见她神色如此,紫嫣对外边等候的人亦有些不悦。她微微倾身道:“你亦猜着了,就是她”她眨眼,“赋秀院里的丫鬟又过来了,非要等候大娘子出来有事相求。”
侍书眼下了然,二人十五岁的年纪,在府中多年又受父母教诲,是主子身边的心腹对这样的事自然感到心有不悦,且这位庶出的娘子不知因何事前几日突然被人换了魂儿似的,整个人与以前阴沉沉的样子变得不一样了,虽说是庶出,可从小习得的礼节被做不三不四,往日不常出来亦不被沈意和沈夫人待见,只是就在昨日突然出了院子遇上了女郎,就像掉进糖浆被捞出来后,见人就黏了上来,嫡庶不分举止无礼被沈玉珠的私人教书先生撞见了警戒几句后,便整个与她们庭云轩的不对付了。
现下紫嫣说与她听的事,外边那等候的丫鬟便是庶出娘子沈云楼从五等丫鬟中突然提拔上来的。虽说是庶出女郎身边的大丫鬟,却是一点也不够看的。
侍书皱眉,清秀的脸上一脸与她十五年岁不符深意。她微微摇头,犹疑的回头看镜中的大娘子一眼,终是示意紫嫣先将那丫鬟打发下去。紫嫣去后,她转身正对上镜子里少年美人的平静眉目。她心下一惊,总觉得自今日醒来的大娘子与往日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了呢,好像更美更让人不由自主记住她,光是一身气韵就能使人回味依旧,对了,是那双眼睛,比起往日的纯真无邪,不过一夜过后,就像湖水般柔软的目光停了风,不起涟漪,只余碧绿湖水却能看透人心。
“大娘子,紫嫣方才送来白玉润齿汤,且先喝一口吧。”侍书回过神来,自然一笑端起一旁的汤挪步奉上。
沈玉珠眼中有着珠帘的伪影,她的记忆中或者说那场被她定义为噩梦的梦中,自她三岁服侍起的忠心耿耿的大丫鬟侍书从她脑海的回忆处,一直陪伴她到死去时憔悴瘦弱的面带苍老的身影随着她越来越近的挪步,渐渐与现在年华正好的娇俏身躯合二为一。
尝了两口润齿汤示意侍书不必再喂,而后沈玉珠露出了迄今为止的第一丝笑,“方才同紫嫣说什么呢,可不是瞒着我了?”脸带笑意目光柔柔的盯着她。
侍书一丝不安终于袭上心头,端着汤盘一丝不苟的跪下去急忙道:“大娘子,是奴婢的错,且不怪紫嫣。奴婢想着不过是件小事,不便烦扰您,可不敢瞒着啊。”
沈玉珠目光盈盈的看着她,又听一旁的侍语虽也不安,却不敢一同跪下说情。
不过是件小事,沈玉珠心有所思,自她回到豆蔻之年,与她那些有旧账且需慢慢清算一点也不可绕过的人与事,不长不短正是现下这般情形慢慢出现变化的。庶女沈云楼磕破头后性格大变,昨日黄昏,此间清晨居然敢派人来求见。
她身为嫡长女正室所出,自然是不屑与上不了台面的妾室所出的庶女计较的,正因为如此,在以前遇到这等事都是侍书解决,本以为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