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寒流来袭,气温骤降。
天空阴沉沉的,到了傍晚时分,寒风凛冽,雨夹着雪从天空飘落下来。
慈元殿和昨天一样,派了人蓝英过来亲自宣云栖去慈元殿用膳。
“蓝英姑姑,我家主子染了风寒,恐怕要辜负皇后娘娘一番美意了。”卧室门外,惊雨歉意地说。
“昨天不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染了风寒,请了太医没有?”
蓝英假装关心,眼睛不禁往房内瞟去,层层纱幔后,云栖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
“回姑姑,刚才派人去请了太医,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到了。”
惊雨话音刚落,一名粉衣宫女带着一名五十来岁,背着药箱的太医走进安阳殿。
惊雨带着太医进去给云栖把脉,蓝英也跟了进去。
“王妃,太医来给你请脉。”隔着锦帐,惊雨说。
床上,云栖咳嗽二声,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麻烦太医了。”
云栖让惊雨将锦帐挂起,那张绝美的脸庞此时布满红诊子,伸出的手臂上也长满红诊子。
蓝英站在一旁,心中一惊,不是染了风寒,怎么会出诊子?
太医同样一脸惊色,拿出一块白绢放在云栖的手腕之上,静心把脉,眉头越蹙越紧。
“太医,平王妃的病可要紧?”等太医撤回手指,蓝英急切地问。
“平王妃染了风寒,又沾染了令肌肤过敏的东西才会长满红诊子,吃几帖药就好了。”太医说。
蓝英一听,暗松一口气。
“既然平王妃身子不适,那奴婢就回禀皇后娘娘,今日就不用过慈元殿用膳了。”
蓝英离开了,惊雨跟着太医去太医院拿药。
一连三天过去,云栖吃着药,病情却不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
身上红诊不消,身体也开始发热。
与此同时,宫里有流言传出。
平王妃满身红诊,久病不好,定是得了瘟疫。
慈元殿。
柳沐烟一袭凤袍,雍容华贵端坐凤椅,几名太医埋头跪在殿中。
“说,平王妃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为什么迟迟不见好转?”柳沐烟一拍扶手,面罩寒霜,冷喝道。
太医院院使跪着上前,战战兢兢答道:“回皇后娘娘,臣等怀疑怀疑平王妃得了天花。”
闻言,柳沐烟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流露出一抹惊色,心底却窃喜不已,“确定是天花?”
太医院院使心虚地点了点头,“平王妃满身长痘,高热不退,与天花症状极其相似。”
真是太好了!
云栖啊云栖,这可是老天爷要收你,等你到了阎王殿可不要说我害了你。
柳沐烟心中狂喜,面上却一片平静,声音平淡似水,假模假样地说:“平王爷为了傲龙国与南陵国两国和平,送明霞公主前去南陵国和亲,如今平王妃染了重病,你们可得想办法治好平王妃的病。”
“皇后娘娘,这天花之症会传染,臣等建议将平王妃移出皇宫,确保龙体与凤体安康。”一名太医提议。
柳沐烟思索片刻,樱唇轻启,“准了。”
当天晚上,云栖被移出皇宫。
枫岛。
烛火高照,云栖躺在床上,惊雨端着一碗进来。
“王妃,喝药了。”
云栖接过药一口饮尽,“这下终于不用再费尽心思去倒药了。”
“是呀。在宫里处处都有眼线,奴婢每次偷偷倒药的时候就跟做贼似的,生怕别人发现,那种感觉真是不太好。”惊雨说。
“明天放消息出去,我重病难治,想去隐灵寺求医。”云栖靠在床头,声音透着一丝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