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迁同千玉月娇定了亲,心满意足。正要抽空上凤鸣塬见张浦,一述别情,二报喜,三请兄长下山操办婚礼,却被一件大事阻挡。原来,李克文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虽把李克远送进鬼门关,却仍然没能除掉李继捧,反而令李氏宗族四分五裂,无法收场。这时,谋士张崇贵又给他出了一个妙计,上书朝廷,请朝廷撤去李继捧这个有名无实的党项王,勒令其进京,借朝廷的手搬倒李继捧。
李继捧一去,定难军节度使非他莫属。李克文利令智昏,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平夏部现在以他的军事实力最强,只要李继捧离开夏州进京,他便自然而然成为西北王,便依计而行,上书朝廷。李继迁回来的第二天一早,便得知这个消息,他慌忙赶去制止,已经晚了,李克文的上书早以送入东京。
李继迁惊怒之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飞马返回银州,上凤鸣塬找张浦商议对策。远远地,李继迁见到张家的炊烟,开始欢喜起来。李继迁打着呼哨驱马冲到那片塬上,正待张口欢呼时,一道白光自林中射出,直射他的面门。李继迁以为是暗箭,忙将头一偏,躲过要害,头上的武士髻,却似刀削般地被扫了一下,头脸如被寒风冰棱刮过。
李继迁躲过迎面攻击,尚未回过神来,一股劲风,利刃般地向脑后袭来,他急忙缩颈藏头,滚身来个镫里藏身。这突然袭击,兔突鹊起,鹰扑豕奔,急如迅雷快若闪电,令弓马娴熟武艺超群的李继迁,连抽刀还招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一声呼哨止住这场攻击,声名赫赫的射虎英雄李继迁,说不定要栽一个大跟头。呼哨止住了闪电的攻击,李继迁定下心神,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哪里是啥暗箭,攻击者竟然是只银白色的海东青。它落在由松树后边闪出的老爹的肩上,威风凛凛虎视眈眈地盯住他,示威般地叫了一声。
“哈哈老爹,真是个好东西!”李继迁抹去冷汗,兴奋起来,话语显得语无伦次。
老爹笑道:“老爹好可不是东西,它是东西却不好。官爷说的是老爹,还是东西?”
说话间,张浦从竹涛中跃出,两人听了老爹的话,相顾大笑。李继迁在笑声中滚鞍下马,和张浦见过礼,亲切地携手并肩,来到院落里的石鼓上坐下。老爹将名为闪电的海东青抖放在另一个石鼓上,进屋去张罗茶水。随后跟进的李大信和李继冲,还是孩子心性,眼见闪电立在石鼓上顾盼自雄,忍不住上前逗弄。闪电开始并不理睬他们,大有竖子不足与谋的架势。后来恼了,振翅欲起,准备与之放对相搏。捧着茶具出来的老爹慌忙喝止,对李继冲和李大信道:“两位尕爷,闪电还没有完全成气,千万不可戏弄。”
李继迁大笑道:“这真是个好东西,比得上一员上将了。连咱都差一点栽在它手上,是老爹的大手笔吧?”老爹一边为众人倒茶,一边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它还差着火侯,还没达到最好的状态”在老爹的絮叨声中,张浦看出李继迁有大心事。尽管他神态自若,谈笑风生。于是,张浦见缝插针地问道:“兄弟,出什么事了?”
李继迁从容不迫地笑道:“兄长,没事。听老爹说鹰,咱也长长见识。别看咱整天架鹰溜狗的,对它们还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老爹见此,忙笑着收住话头:“饱食屁多,人老话多。你们谈正事吧,咱去准备酒菜。”
李继迁朗笑:“没事,老爹,屁不放憋气,话不说憋心。天塌不下来,你说你的,咱爱听。”老爹也笑:“尕爷,人老了,话就像那黄河的水,九曲十八弯,哪里有个头。你们谈正事吧,有时间了,咱们再说。”李继迁笑着点头,对李大信和李继冲说道:“去把咱们带的祭品拿来,咱们先去祭祀老娘亲。”
李继冲和李大信应声去取祭品,张浦不用李继迁再多话,便起身带路去祭祀母亲。半个时辰后,四人红眼肿泡地回来。老爹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