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道,突然,语调一转,显得为难,“不过,罪臣杨曼书犯下滔天大罪,理应三日内斩立决。但其之前对朝廷作出的贡献不可磨灭,所以,朕想多留她一段日子,十五日后,再行刑。”
水清浅微微蹙了蹙眉,不再开口,因为他清楚,再开口,也没有意义,心里正琢磨着怎么从洛安手里夺回杨曼书。
“请问陛下,其他罪臣打算如何处理?”一个女官鼓起勇气站了出来,询问道。
“关于这点,朕已经拟好旨。”凤炽天不紧不慢道,接着,她看向已经站到她身侧的穆灵之,吩咐道:“开始吧。”
穆灵之点点头,就将手中的圣旨打开,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相谋反,其党羽随之,负于凤天,朕深感痛心,为全凤天朝廷之威望,朕必将以凤天律法公正处理。
原尚书令戴先河,因助左相谋反,且平日犯下多项贪污罪行,三日后斩立决,所抄家产尽数收之国库,其家眷皆贬为奴,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返回凤都;原太尉段会英”
早朝上,凤炽天除了严惩杨曼书的党羽,还将许多寒门子弟提拔了上来,为朝堂注入了一股清澈的甘泉。
其中,最得利的乃戊雁青,直接从工部侍郎升至左相的位置,与右相叶珍并肩。
这次,杨曼书积累几十年的庞大势力,因着她的自掘坟墓,以及凤炽天的雷霆手段,基本土崩瓦解。
下朝后,凤沐轩和水清浅就结伴去往云瑶宫。
刚开始,两人很沉默。
凤沐轩眉眼间尽是沉痛,面色苍白阴郁。
水清浅被掩在面纱后的面色也不怎么好,一向平静的眉眼间染了几分纠结。
总之,两人各有心思。
水清浅瞥了眼身侧的凤沐轩,无奈地摇了摇头,率先打破了沉默,“殿下,昨日在左相府上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现在可后悔?”
昨日,寿宴上,他和凤沐轩曾离开了一段时间,并不如她对陛下所说那般为了醒酒才四处走了走,而是去一处隐秘的地方谈了些贴己话。
“清浅,对皇位,本殿肖想过,可自尘儿回来后,本殿的这份肖想就渐渐淡了。”
“尘儿她很优秀,比本殿优秀,所以,本殿希望她能坐上皇位。”
“本殿看得出来,尘儿以前一定过得很辛苦,本殿至少还有自己的爹爹,可她没有”
“本殿一直想退让,可爹爹c外婆都不准本殿产生这样的想法,本殿从小就一直被她们逼迫着,纵使本殿不喜欢,她们也不会在乎,一点都不会在乎。”
“本殿好累,真的好累。有时候,本殿真想寻一处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可看着天大地大,本殿很茫然,根本寻不到自己想要的容身之所。”
“清浅,你能不能帮帮本殿?帮本殿脱离这种生活。”
回到当前,凤沐轩听得水清浅突兀的问话,忍不住一愣,停下脚步,看向身侧的男子,“为何后悔?”
水清浅也停下脚步,转眸,复杂地看着眼前明明自己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却还总是为他人着想的女子,问:“你外婆被她害了,你难道不恨吗?”
难道这是爱情的力量?
眼前这个女子以前何其风流潇洒!可现在
“不恨。”凤沐轩摇了摇头,淡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就算她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恨她。”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嘴边的浅笑终于漾出幸福,“我曾经做过自己死在她剑下的梦,梦中,我是含笑而终的,心甘情愿。”
之所以觉得幸福,是因为在那个梦里,她死后,她亲耳听到她承认她爱“她”。
“你果然中毒已深。”水清浅中肯地点评道,一直对外界与他无关的事物漠不关心的他此时难得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