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疯婆子。
当她发了疯的检查我的手机短信,通话记录,微信还有电子邮箱的时候,我发现,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监视我还有没有和孟之柔来往,是否有通信。我以为她只是担心我和孟之柔藕断丝连。
呵,怎么可能呢?孟之柔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她虽说性格温婉,但其实骨子里很倔,我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就是我舔着她的脚求原谅,她也不会理睬我半分。
直到那一日,蓝沁觉得自己对我爸妈太过分,要求回乡下去看我爸妈时,在饭桌上亲戚朋友不小心提起了孟之柔,我妈随口夸赞感叹两句,蓝沁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摔碗,站起身来一把把桌子掀了,所有人都愣在她的咆哮声里。
回来过后,她的狂躁症更加严重,她怎么也不肯去医院,我只好自己去咨询医生,问应该怎么办。医生问我蓝沁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让她觉得耻辱,不愿意想起来。医生说对于一个性格好强的人来说,面子很重要。回家过后,我细细的想了想,蓝沁爸妈对她是捧上了天,不会给她什么刺激,她平日里的朋友也当她是公主伺候着,更不敢得罪。要说刺激,我想了半天,只想到孟之柔抓奸那次。
孟之柔拍了照片,并且以此要威胁过蓝沁。我记得,抓奸事件过了好几天,蓝沁有时候做梦还是会惊醒,然后嘴里一直骂着孟之柔,诅咒她下地狱。
或许,就是这件事情让她难堪了,加上怀孕,才会到这今天的样子。
然而,真正让我忍无可忍的,是那天在商场。她肚子越来越大,本就不应该出门,她妈妈根本看不住她,她支开了保姆,一个人出来逛街。我街道丈母娘的电话,立即出来找她,最后在商场找到她,她死活不肯走,一路闹到门口,她的狂躁症又上来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手就是两巴掌给我,跟发了疯一样在我身上不停地捶打。
我他妈是个男人,容得了一次,容不了第二次,当时我也没顾着她是个怀孕的女人,急火攻心,抬起手来就扇他。
然后,我看到站在一边的孟之柔。她清瘦了许多,淡漠地站在一边看着我。脸上很平静。
她的表情,和千千万万路人一样,很淡,很淡。好像我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那一刻,我心的心忽然一颤,一股烦躁感涌上心头,我丢下蓝沁朝车子走去。
然后,后面的人就惊呼起来。蓝沁瘫坐砸地上,白色的裤子染了红,我也急了。抱起她上车往医院去。
无论我怎么不待见这个女人,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待着,内心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伤怀,我想起五年前的事情。
医院的长廊真的很长,从这一头看向另一头的时候,我觉得恐怖,手术室的灯亮着,绿色的灯,是寓意希望吗?
但蓝沁还是流产了。
医生冷冷地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悲怆但是淡漠的表情,我想,他的淡漠是真,悲怆是假,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表现出来的一种同情。
我冷冷地坐在塑料凳子上,感觉就像是坐在寒冰上。
五年前,我独自来拿孟之柔的体检报告,医生也是一脸悲怆地看着我,说,“您太太因为流产后调理恢复不当,伤及母体导致不孕不育,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当时的我,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中,一直往下掉,一直往下掉,我的自责和悔恨,让我羞于见人,我拿着报告,在医院的走廊上坐了一个下午。
在医生下班的前一刻,我推开他的门,跪在他面前,请求他修改检验报告。
我发誓,那时候的我深爱孟之柔,我深知她的不孕不育全是因为我,是我叫她去做的流产,是我喝醉了酒在喷泉池子里瞎闹让她刚做了手术就下水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