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过年,这个节日从前她还是很喜欢的,在陆衣衣的记忆中,过年就是爸爸一年中最有空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可以腻在一起一整天,还可以手拉着手逛商场,过年人多,怕自己走丢了,爸爸就一手牵着妈妈,一手抱着自己,有时候还会让自己骑在他的脖子上。
那时候陆衣衣快乐是一件多么理该如此的事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幸福美满。
后来的那些节日,却好像突然出现了断层的桥梁,有一部分突然被抽离,甚至没有来得及怀念过,因为此后的每个年景都要比平常更辛苦的去应对那些人,现在想起来,居然有些不真实。
古朴但对决华丽的房间里,陆衣衣一边梳头发一边听广播。
婚后的第一个新年,做为新婚夫妇,殷仲跟她忙的恨不得学会影分身术,这段时间终于渐渐清闲下来,这也是难得的,让她有时间对着镜子磨磨蹭蹭。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出去玩,正好看见一座寺庙就去烧香,妈妈有些激动了,一出来看见寺庙外头蹲了两排算命的人,就说要给她算一下。
那个吹口说是什么山的仙道人瞧了她许久,说她以后一定大富大贵,但是三十岁之前日子铁定不好过。
这些话自然是没有人信的,和尚庙外头蹲的道士,一看就知道是骗人,当时爸爸听完随便扔了一点钱就抱着她离开,陆衣衣之所以还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妈妈那时候还挺相信的,着急的想问那道士怎么办,虽然大富大贵很不错,可不是还有个三十岁之前不好过么,不过被她爸爸搂着腰虚空着就抱走了。
高大英俊的男人,左手抱着女儿,右臂架着老婆,那时候陆衣衣觉得爸爸简直是世界上第一强大的人,绝对是天上的神帝,因为厌倦了天庭的生活,所以带着她们微服私访来过人间的生活来的,没有人能够打败他。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陆衣衣却突然想起那个道士说的话了,有的事情就是那样,明明觉得不该相信,但就是让人忍不住往那边想,陆衣衣感觉那道士可能说的有那么一点真,她真的是没有几天好日子过。
结婚当天,殷老太爷就被殷弘气死。
难以想象,一个久经风浪的老人家真的被活活气死,陆衣衣不知道殷弘究竟做了什么。
婚礼当天家里死了老人当然不是什么吉利事情,殷家几乎是婚礼丧礼一起办的,就因此,她这个刚过门的媳妇受了不知道多少口水,什么天煞孤星什么克死人不偿命,就差没有指着她的脑袋说了,不过陆衣衣也算是见识了母亲的战斗力。
她的母亲,何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何金华何女士,抱着自己的小儿子,那段时间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有人议论她,她就能连着每天每天盯着那个人不放,她好面子,自然不会再外人面前当泼妇,但是就盯人的功力,实在让人吃不消。
虽然事情很麻烦,但陆衣衣毕竟成功嫁入殷家,她像战胜了的公鸡一样,恨不得全世界的广播都二十四小时轮番播放一番,陆衣衣很忙,刚结婚就跟老管家一起操持葬礼,根本没有一点思考其他的空闲,直到她离开b城回魔都的当天,陆衣衣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这个母亲来。
不过终于告一段落了。
陆衣衣感觉自己真的很无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点的难过或者伤心,当然,她跟老太爷的感情并不深厚,可是短短的相处,至少老爷子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他离世的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给人难过的时间。
“黎太太请您过去大牌,夫人,要不要过去?”米拉接完电话进来。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陆衣衣原本是准备一整天的。“黎太太?”想了好一会,这才终于想起黎太太是何许人也,陆衣衣问米拉道:“她怎么要请我打牌?”
“说是玩麻将,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