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衣衣很纠结的是,到现在,舅舅跟舅妈只是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问她殷仲怎么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她原本以为至少舅舅会让舅妈过来看一看的。
她现在在医院,那么别墅里现在就只有凯瑟琳跟宫天遥,陆衣衣将宫天遥来了之后的事情跟殷仲说了,殷仲脸色一点没变,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在问那些女人的事情。
“我都忘了,那些人的确是别人送来的,但是我吩咐凯瑟琳不要领到我面前,然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了,呵呵,衣衣,你吃醋了?放心,为没有动过,你不喜欢,随便打发走就好。”
她气的根本不是那些好不好!“专门养着女人让别人来玩儿,你家开的吗?”
殷仲作揖受教,“真的,老婆,管家是老婆的事情啊,男人主外,你看,我果然不能没有老婆的啊,没有老婆家里就乱套了,都快成开的了”
这人故意装乖,陆衣衣根本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人家明明都说了让她自己看着办。
可这并不是陆衣衣想要的结果,就像一拳打在软棉花上,陆衣衣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
殷仲腆着脸,小心翼翼的赔不是,然后硬要陆衣衣奖励他,让看在他表现好,受管教的份儿上,到床上跟他一起睡。
“会压到伤口。”
“不会,我们并排躺,恩,老婆要是想压,这点伤口算什么。”
“真的?”陆衣衣一挑眉,“那我把它撕开看看?”
殷仲又装起虚弱,“那你撕吧,给我留口气就行。”
男人来脾气连脸都不要,陆衣衣也拿他没有办法,好在床不算小,两个人躺着也没有什么问题,要是医院的标准床,肯定躺不了两个人。
最后陆衣衣还是换了衣服,躺在殷仲身边,九点过后,殷仲就吆喝医生发过来关了大灯,病房里只留了两盏小灯。
殷仲硬要跟她面对面,于是一个侧身一个平躺,中间隔了二十厘米的距离,橘黄色的灯光印着人的脸庞,像是撒了一层金粉,陆衣衣突然觉得,眼前这张脸,居然是无比的英俊。
这个认知让她吓了一跳。
这个猥琐男人的长相,她早就看的清楚明白了,断然不会跟好看搭上边,但是房间安静的像是坠入永恒,陆衣衣撑起身,就这样仔仔细细的视察殷仲那一张早就看惯的面孔。
没有错,英俊逼人。
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眸,还有那十分明显的唇线,也性感非常,他的脸孔,就像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一样,陆衣衣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
“殷仲?”
“怎么了?”
发现陆衣衣在看自己,殷仲一直动也没敢动。
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陆衣衣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看过自己,他有一瞬间的窒息,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逃走,但理智还是让他控制住了,他就那样躺着,静静让她看,这是从前梦寐以求的,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实现的奢望。
很多人曾问他,为什么喜欢陆衣衣,虽然她的确让人喜欢,但有什么资格让人那么爱,爱到那种地步呢?甚至,各方面算起来,她并不是配得上他。
当然,这个问题,他也曾经问过自己,但是最后也不了了之,很多时候我们的喜欢根本无从考察,但这更让人相信所谓的注定。
陆衣衣并不完美,但她就是那个让自己悸动的,就是那个让他不能不拥有的,并且一直持续这么多年。
她是他不曾拥有的,一个并不美好的部分。
没有错,自己对陆衣衣来说,不是一个美好的过去,但是陆衣衣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少年失败的爱情,冲动造成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