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犯了何事?”
中年汉子不待孙行回话,先瘫倒在地磕头求饶,“少爷,我就是在山上做了几个陷阱,啥坏事也没干啊。”一边磕头一边哭嚎,面上涕泪交加。
孙行恨得不行,踢了他一脚,“少爷面前做这丑态作甚?闭嘴!”汉子抽抽噎噎收住哭嚎,孙行又肃面回答骥远的话,“回少爷的话,夫人让小的派人去清山道上捕兽的陷阱,守到这懒子鬼鬼祟祟地上山,问清楚山道上的陷阱正是他做的,便把人捉来问话。”
做下人的,自要体察上意。夫人在别庄上出事,虽然没有责罚他,孙行却战战兢兢,是以主子只交代他上山清道,他却难免多想,自觉派人蹲守,果然等到心虚的人。
骥远皱眉,中年汉子怕得不行,把头磕得嘣嘣响,“少爷,贵人,小人世代住在附近的东李村,家中以捕猎为生,我在山上放陷阱,是为了捕猎,不是故意祸害贵人啊”
孙行又踢他一脚,“你是个什么东西,在少爷面前敢称‘我’”
阿山勒马,居高临下的观察眼前事态,骥远着急回府,听得孙行又提孙二狗一家,便招手叫来自己队伍中的一个护卫,“你留下拷问,看是否有隐情”未尽之语自然饱含意味。他生于此,长于厮,自然不比他的便宜娘有人道主义,“没有便罢了,该罚的罚,该逐的逐。”
护卫拱手抱拳,“是!”
骥远一行这才勒马远去。
雁姬听孙行来报告始终,便道:“骥远既然接手,就由他的人自行主张便是。”
另一头阿山向努达海回报,努达海听得他说“夫人面有重痕”,沉默良久,只道:“夫人没有伤筋动骨,我便也放心了。”
阿山心下一凉。
等他当值已过,返回自己家中的时候,对住卧病在床憔悴的妻子,心中生出比往日还多的怜惜来:“阿青,骥远少爷赏了我一支百年老参,我已经嘱咐大夫入药,你很快就要好了。”
阿青与他二十余载夫妻,也很有一点谋思,闻言不喜反惊:“是少爷赏的,不是将军?少爷是想”单纯向阿玛的心腹示好,还是要撬墙角?
阿山沉默,拍拍妻子的手背,“你病中不要多思,我心中有数。”
夜里阿山提了一壶酒,找老朋友张一魁喝酒,“老哥,当年你在老将军跟前几多风光,小弟微末,是又敬又羡啊。”
张一魁灌下一杯酒,“你都说了是当年。如今我可比不得你。”
“走鸟尽,良弓藏,老哥是否曾有怨怼?”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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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与珞琳留在别庄,因骥远留意传达,消息比从前灵通。比如新月已经进宫,他他拉老夫人恼怒珞琳反复,努达海连日醉酒。
另,秋狩如期举行,骥远和两位表兄弟都如愿获得不错的名次,并得面见圣颜授予军职。
最石破天惊的,是武艺名不见经传的费扬古名列前茅,并得圣上青眼,赐封贝勒。
“未将对手底细尽数探明,是儿子轻敌失策。”骥远在信中如此隐晦表达会费扬古或封爵位一事的疑惑。
雁姬却明白,显然皇室这是为新月赐婚费扬古造势了。
费扬古出身勋贵,却家势没落,皇帝给他爵位,让他足以匹配端亲王府的嫡女,哪怕以后不给他实职,也足以掩住悠悠众口了。
雁姬不由庆幸,哪怕没有新月与努达海的私情在前,她拒绝太后对骥远的指婚也是对的:骥远或许会获封有名无实的高职,却绝对没有机会继承将军府历代在军队的积累,只待努达海老迈释兵权,将军府的没落指日可见。这对心有远大抱负的骥远来说,必将是痛苦的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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