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站在街角一侧,笑着对邱孝祥说:“你这电话号码我可算是存下了,放心吧,有事儿没事儿我都会记得骚扰你一下。”
邱孝祥笑着摆手,“千万别,我平时忙着呢,不一定有空受你这骚扰。”
金子一昂头,“惯得你,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你千万别太得意了。你这么嘴碎,又整天无所事事,我才是要怕你骚扰我呢。”
过年前的这一个月,金子和邱孝祥便偶遇了好几次,要不是知道彼此应酬多容易撞车,当真是要以为一方对另一方有意思而为之了。
一个多小时前,邱孝祥约人谈生意的时候便看见了金子。彼时她已经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贴一身的黑色高领无袖长裙,衬托的皮肤莹白如雪不说,亦把身材修饰得凹一凸一有一致。
她也知道自己漂亮,笑得甜美如花,一双美目里波光闪闪。只是身边秃头的胖子有些无耻,往她身上一个劲挤过去的同时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金子登时脸涨得通红,然而不敢发怒,仅仅是笑容僵了一僵便。
吃饭的时候邱孝祥总有些走神,脑海里始终闪回着金子那张通红的脸,满是惊诧和厌恶的眼睛,以及克制至僵化的笑容。一个女孩子跑社会,面对形形□□这样多的人,男人,好话说尽,卑躬屈膝,回报却远远没有风险来得要大。
他开公司这些月,也常常是风里来雨里去,陪着客户吃饭喝酒装孙子,醒过来了还要忙业务搞技术抓管理。唯一比金子来得强的便是自己是个男人,至少不用担心某一天宿醉醒来,有个猥琐男人把自己给睡了。
而这些痛苦恰恰是身处机关的莫北体会不到的,她端着一只金饭碗,工作清闲,事务单一,时常听她抱怨的也不过就是单位人际关系的复杂。人际?当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那点事儿还真算不上什么。
就这么没头没尾想着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一阵吵闹声,换碟子的侍应生进来时说:“打起来了,一个女的和一个男的,估计是那男的对女的动手动脚了,女的正撒泼呢,动静还不小。”
邱孝祥心里隐隐觉得不对,问:“那女的什么样啊?”
“中等个子,黑色裙子,光着膀子呢,挺好看的还。”
邱孝祥一拍大腿,肯定是金子无疑,那丫头虽然平时装得挺甜,发起火来就是天崩地裂。他和席上的几个客户说了声不好意思,一手护着西服下摆就站起来往外走。♀
刚一开门,一个黑色身影便重重倒在了他跟前。邱孝祥定睛一看,这不是金子是谁啊,连忙弯腰将她扶起来了,给她掸一掸肩上蹭破的皮,小声问:“要不要紧啊?”
不久前看见的那个胖男人正大步走来,指着地上的金子就破口大骂,“还给你爷爷我装纯呢,我不过就是摸你几把,还没上嘴亲呢,你火什么火?本来就是出来卖的,你要不把爷们伺候的好好的,谁来买你的药!”
金子把嘴唇咬得雪白,怒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那男的看,心里又急又气恨不得起来踹两脚,却突然发觉身后搂着的那只手猛然一松,邱孝祥已经像是离弦的箭般跑了出去。
一阵哀嚎过后,胖子挂着半张脸的鼻血躺在地上。邱孝祥一脸铁青地回头,弯腰,将地上早已看呆的金子抱了起来。
邱孝祥决意送佛送到西,喊了一辆出租车后,亲自送金子回家。
金子把窗子降下来一些,冷风飒飒扑在脸上,她方才觉得好了许多。转头冲邱孝祥笑了笑,“喂,没看出来啊,一直以为你是烂泥扶不上墙,没想到你居然挺厉害的。”
邱孝祥丢个不屑的眼神给她,调笑道:“我真正的厉害你还没见过呢。”
金子一阵感叹,扬着声调说:“哎哟,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呗,我真是好奇得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