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反应,还好,还有反应,最怕的不是他反应过激,而是他毫无反应,“了断?”那声音有一丝沙哑,却被我在其中听出了空灵的意味,像是从天边传来,掺杂了梵音的透彻。
“是,了断,萧澜,其实你清楚的,我们从来没有过去,自然也会不到什么过去。年易跟我说了,我遇刺的事情,影阁有足够的能力帮我报仇,不需要你。”顿了顿,看他的面色有几分崩溃,继续道:“你如今做的这些,只会给我增加心的负担,你懂了么?萧澜,我不想欠你的。”
“欠我的?”他只是那般盯着我,良久才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的琴盒,不由得轻抚了抚,上好的沉水檀木盒配着无殇,不得不说,他当年对这把琴是下了功夫的,看他的神色,似乎是被触动了,“这把琴,你要还回来了?无殇,当初将它送给你,便是希望你能无殇无伤,只是这么些年,你在他身边,过得并不好,我下定决心将临水楼摆上明面,纵然这肯定少不了你与他的试探,但是我想着要将你带走,这边也不算什么了。可是,那天,花神节的那天,你那么义无反顾地将自己交给他,我便知道,自己大概是永远没有机会了。后来,你的身边多了一个慕清,奉旨成婚,浓情蜜意,外人总是这般形容你的这段姻缘,你那么爱他,怎么会转身便嫁给了慕清,我不信。接着传出你有孕的消息,在想一想,我便清楚了。”
我听着他轻描淡写地描述着这么多年的厮杀与拼搏,尤其是他身为影阁的护法,平日里的任务虽少,但也是难办至极,心里便觉得阵阵撕扯,疼得厉害。
“那件事过去五年了,说起来,你也不需要内疚什么,当年,我处事也不妥当,这琴,你还是留着吧,除了你,也找不出配得上它的人。有些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剩下的事情,你随意吧。”他话完便推开了箫篁阁的门,离开了临水楼。
年易见我终究是将人劝出了箫篁阁,一阵激动,支使着人赶紧跟着萧澜,免得出了什么事,“今天的事,多谢小姐了。哦,不对,琴玉瑟香堂已然消失,这一声小姐,是属下口误了。夫人,您不方便在外逗留,早些回府便是。”
彩云见我面有哀戚之色,不由得一阵担心,赶紧上前扶着我,“夫人,夫人,您没事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最后一眼看着桌上的琴盒,鼓不起勇气去触碰它,转身便欲离开箫篁阁,听到一声异于彩云的声音,微微一转头,才发现那是珍娘,一袭碧蓝的衣裙,不张扬却也不是温婉至极的人儿,与萧澜——,罢了,如今他与我算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知可否与夫人相谈片刻,只是短短的时间,不会打扰到”珍娘的话语被彩云打断,有些不知所措,年易倒是极快地护在了珍娘的身边,一身警戒地看着我们,对于珍娘出声留下我们,他很不满。
“这位姑娘,我家夫人今日身子已是不适,还望姑娘有什么事日后再谈。”彩云接到我的眼神,便开口拒绝了她,“相信姑娘的事情,怎么也打不过孩子,您说呢,姑娘?”
珍娘的脸色这才微微好转,尽管以她在临水楼的历练,想必已经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但是她此刻也未顾及到,看她的脸色,估摸着只是认为我身子着实不适,倒是并未多想,“那是珍娘的不是了,改日再与夫人详谈吧。”
至于日后,日后谁知道呢?被彩云扶着上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起,对着这一干过去熟识的人,竟然会有一种无力感,缓了缓,才对着彩云道:“若是她上侯府来拜访,你也只是推说本夫人身子不适,与临水楼c与萧澜有关的一切,本夫人都不想知道。”
“奴婢清楚了。”
果然不出两日,门房里便来报说是一名名叫“珍娘”前来拜访,问见是不见,我当时正捧着一卷书看着,眼皮子也不抬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