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门口偷听这会,里面的情况已经如火如荼。翠摇哭得凄惨,她娘一边想护着女儿又畏惧丈夫,翠摇的爹则声如洪钟,怒气冲冲地威胁要打死翠摇。
这该如何是好?
我看向阮成青,见他正蹙眉愁思,一时间似乎也想不出解决的法子。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立即轻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弯下身,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听完眉头仍未舒展,叹了口气说:“虽然经不起推敲,但眼下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就这么办吧。”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上下打量他几眼,说:“幸亏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然这戏演估计没人信。
他瞥我一眼,背挺得笔直,伸手叩响大门。
叩叩叩。
里面哭喊声和叫骂声太吵,以至没人听到有人敲门。
他再敲了一次,声音稍微大了些,里面的人总算注意到,但却没有耐心应付我们,只不耐烦地叫道:“家里有事,待会再来!”
我跟阮成青对看一眼,互相点头,接着由我捶响了门,带着哭腔地喊:“快开门,再不开门要死人啦!翠摇人呢,我要找翠摇!”
带着情绪的叫喊比礼貌敲门管用得多,里面沉默片刻后就打开一条门缝,探了个脑袋出来。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脸上余怒未消,双眼通红地看着我们,粗声粗气地说:“你们找谁?”
“翠摇,我找翠摇!”我抢着开口,咋咋呼呼地说:“叫她赶紧出来作证,不然我哥哥就要打死我了!”
阮成青眸里跟翠摇爹一样染上怒气,洁白的脸庞泛着怒红,“你还好意思说?那是爹娘给你留下的嫁妆。你不想嫁人就算,怎么能将东西偷出去卖了?”
“我都说几遍了没卖!”我委屈地反驳,眼里适时地泛起泪光,“我c我不过是将它们带了出去,想着吓吓你,看你赶不赶再叫我嫁人。”
“不想嫁人是小事,弄丢爹娘留下的东西才是大事。”阮成青一脸冰冷,不留情面地说:“你今天不将东西找回来,我罗成亮今后就不再认你这个妹妹!”
罗成亮?
我偷偷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罗成亮是谁,说好的剧本里没这人啊?
翠摇爹却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问:“您是罗成亮?”
阮成青颔首,不卑不亢地说:“正是。”
“耦文城的米商罗成亮?”
“正是在下。”
“罗老板!”翠摇爹激动地有些哆嗦,“我去年在您的米铺里干过活,后来因为摔断了腿回家休息,您还派管家送了大米过来这件事您还记得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阮成青冒充名人,谁知道这翠摇爹和人竟然有关系,分分钟穿帮的节奏啊!
“恩那个那个”我胡乱地支吾着,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撤,谁知他思索片刻后迟疑地说:“记起来了,叫张张”
“张贵福!”翠摇爹一点都没察觉我和他的异常,欣喜地说:“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我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阮成青哪是记得翠摇爹叫什么,分明是刚才听他说自己姓张,然后搞了个引诱的句子套他自己说出名字。
张贵福的视线总算注意到了我,“这位就是您的妹妹?”
就是?看来阮成青不是胡乱找的罗成亮,而是知道人家也有个妹妹啊。
阮成青点头,说:“正是。”
张贵福收起喜色,看着我皱眉问:“小姐刚才说得那番话意思是?”
我哼了一声,故意气恼地说:“你们既然认识,那直接问他好了。”张贵福对罗成亮有好感,他说的话可信度自然更高。
“舍妹顽劣,上个月偷了家里的金饰跑了出来。”阮成青头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