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第二天才听说刘总胃出血,半夜被送到医院急救的事。心底除了几分意外,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名状的紧张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细想。
昨晚贺渊那句含糊不清的话,难道真是对她说的?
饭局上的一幕幕一直在脑海中沉沉浮浮,贺渊那股子狠劲儿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这人大多时候谦和沉稳,昨夜却是变了副样子。
萧潇坐下有十五分钟都没动弹过,视线一直落在对面贺渊的办公室门板上。
已经快十点了,但是贺渊还没出现。
这是他第一次迟到。
迟疑了良久,她还是决定给对方打个电话,作为同事互相关心下很正常不是吗?这么想着,心里宽慰不少,抓起桌上的座机就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萧潇疑心他正回公司,或许在开车,话筒被放下,心却一直提着。
开了电脑,她强迫自己投入工作,眼神还是时不时窥向屏幕下方的时间。那人身体不好,不会也和刘总一样胃出血吧?他好像是一个人独住的。
越想越悬,脑子里几乎已经虚构了一副可怕画面,她“嘭”地站起身,膝盖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柜子。
小j正好进来送文件:“总监不在,这个你看看?”话音落下才发现她脸色不对。
萧潇已经拿了包准备离开,小j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要出去?”
“唔。”自知此刻眼中怕净是慌乱,她低头掩饰,嘴里含糊答应着,“我回来再看,有点要紧事。”
小j眉毛一挑,倒是没说什么,等她走出几步才拿起桌上的东西晃了晃:“车钥匙。”
萧潇硬着头皮说“谢谢”,总觉得小j的眼神十分欠揍,待看到办公桌上他拿进来的文件,灵机一动,伸手就把东西塞进了公文包:“我路上看。”
小j的眉毛再次挑了挑,不怀好意地笑出声:“什么时候变拼命三娘了,签个名而已,在这也可以,还特意带出去——”
他拉长尾音,目光还若有似无地瞟向贺渊的办公室门板。
萧潇才不理他,反而伸手捻了捻他起伏不定的眉心:“该修眉了。”
“”
一
按了半天门铃才见那人来开门,灰色家居服,脚上甚至没穿鞋,乌黑的头发微微有些乱,或许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甚至还未来得及带眼镜,一双清净的眸子少了些许凌厉,看起来倒是格外年轻。
有种小鲜肉的即视感。
就连他轻轻咳嗽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早晨特有的慵懒沙哑,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性一感味道。
萧潇的脸诡异地发烫,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身材竟然心猿意马起来,视线悄悄移开,故意淡了语气:“还以为你晕倒了呢。”
贺渊似乎有些起床气,开门的时候表情极臭,见是她之后眼神才变了几变,听完这话不觉笑了起来:“你担心我,担心到特意旷工跑过来?”
虽然事实如此,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呢?就好像她多在意他一样。
萧潇汲了口气,思绪渐渐清明起来,笑眯眯地回道:“当然担心,你是我上司嘛,而且有些文件等着你签字。”
她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小j带进去的那份文件,大喇喇地递过去。
贺渊眯了眯眼,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清咳,最后看也没看,转身朝里走:“我今天请假了,不想谈公事。”
萧潇眉心一蹙,也抬脚追了进去:“你,生病了?”
贺渊回头看她一眼,轻扯薄唇,渐渐又露出那种纨绔的笑容:“萧总监是有多恨我,大清早就这么诅咒我。我不过是懒得去上班而已,你知道的,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