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没想到温晚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等房门带上,整间病房里安安静静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反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算着到她出院的日子,心越来越慌,直觉就想来见见她,是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可是见了之后,那种思念似乎发酵的越发厉害,即使她站面前,还是觉得不够。
想抱抱她,还想亲亲她——
看他迟迟不肯开口,温晚咬了咬唇,慢慢将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摘了下来:“这个,还给。”
她将戒指递过去,正好有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一缕缕不偏不倚地照射上面,璀亮而夺目,却刺的贺沉眼眶发胀。
那晚给她擦拭手指,他开始时压根不敢细看,直到指尖一点点摩挲着,确定它还完好无损地那里,心里才开始狂喜,却又百般滋味心头。
她是舍不得摘下,还是纯粹忘记了?
两个念头他心里纠葛折磨着,夜夜辗转反侧,又忍不住激动欣喜。她一定是没放下才对,这么重情义的女,这段感情投入了多少也是有目共睹的,哪是说忘便能忘?
可是眼下,看着她平静地将戒指递到面前,那样子像是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眼底没有半分留念。他的表情一点点僵化,许久,才迫使自己发出声音:“它是的,送出去就不打算收回来。”
温晚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戒指看了好一会,抬头瞧他时眼神分外清明:“那有权决定怎么处置它?”
贺沉看着她,心脏骤然一紧,几乎已经预料到她会做什么,却还是镇定地点点头:“随。”
温晚笑了笑,往前迈开几步,丝毫没有迟疑地扬手将戒指扔出了窗外。
窗帘微风中摇曳,七楼,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听到
贺沉站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底有个地方是彻底空了,像是有什么东西随着那戒指彻底消失,被硬生生给剜掉一样。
“贺沉,们结束了。”温晚没有回头,声音非常低,但是她确定对方都能听到,“别再来找,没用的。不是个会心软的女。”
贺沉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攥的很紧,往前一步,伸手将她肩膀牢牢箍住。
她比记忆里还要瘦,身上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再是以前熟悉的味道,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贺沉偏偏不甘心,忍着胸口那阵窒闷,闷声她耳边呢喃:“小晚,给个机会,这次不会让失望,信。”
温晚低垂着头,青州的春天温度适宜,她只穿了一件浅紫色毛衫,头发被高高束成了马尾,露出一截白净修长的颈项。
贺沉低头她后颈上轻轻落下一吻,冰冰凉凉的触感,却让他舍不得离开:“知道开始接近的目的,对来说觉得羞辱,但真的只是想对好。那之前就喜欢了,和认识的任何女都不一样,不管对蒋赢是什么感情,但是从来没想过和她发生什么。亲吻c上床,甚至是结婚,都只想和一个做。”
温晚双眼发直地看着地板上两交叠的影像,还是理智地摇了摇头:“没用了贺沉,现这么说着,还是会忍不住怀疑,嫌隙已经产生了。纪颜的影子下活了二十几年,不想再爱上一个眼里有别的男。这样的爱情,离预期的实太远了,要的是什么,从来都没明白过。”
贺沉如鲠喉,他想说自己明白的,可是那样的语言苍白无力,如果明白,怎么还让事态发展至此?
温晚想走,贺沉却怎么都松不开手,情急之下只好将她用力翻转过来,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心脏又是狠狠抽了抽:“究竟要怎么做才肯回到身边?”
温晚怔怔地看着他,他这副歇斯底里c方寸大乱的样子,并没让她心里好受半分。她汲了汲鼻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双眼:“那告诉,要怎么才能相信,现说的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