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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也没多解释,她学会桌球,其实还是同顾铭琛有关——
阿爵已经将沛沛带至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贺沉牵着温晚往外走:“他们有自己的安排,不用管他们。”
平时贺沉很少有独自活动的时候,温晚知道阿爵是他的贴身保镖,这里是公共场所又复杂,免不了有些担忧:“他不,没关系吗?”
贺沉捏她下巴:“瞎操心。
一
贺沉带温晚去泡汤,两换了衣服走廊集合,贺沉一路都逗她:“急着沛沛面前表现,为了证明什么?”
温晚不理他的揶揄,贺沉却不罢休,又轻声她耳边低语:“这么喜欢?”
轻飘飘的尾音落尽耳底,温晚却整颗心都发颤。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当初动心了决定一起,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贺沉的感觉也越来越奇妙。
贺沉是个复杂却直接的男,他外面前被传的那般不堪,可是她眼里,她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贺沉。
温晚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和贺沉有些方面是一样的,所以究竟是喜欢,或者已经升华成了别的什么感情,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贺沉见她不回答,居然低头就照着她下唇咬了一口:“小白眼狼。”
温晚还是有些放不开公开场合和贺沉亲热,眼神闪躲地抬手推他:“有——”
她看见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倒是训练有素,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是已经快走到他们跟前,温晚不好意思地推贺沉。
两正忸怩逗笑,温晚忽然瞧见那服务生眸色一深,一手已经迅速地扯开了托盘上的白布,接着飞快地拿起来上面那只黑色手枪。
温晚脑子一片空白,她没接触过这种事,正常忽然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肯定都会反映不过来。倒是贺沉非常机警,即使和她调一笑暧昧着,思维却高度集中。
他反身一脚踹掉了那服务生手中的枪支,随即伸手拧住他胳膊将按了地板上。
那服务生太容易制服了,反而让温晚更加不安。
果然此时不远处的一扇包间门蓦地打开,从里面冲出两个强壮的黑衣,他们均是服务生的制服打扮,面目狰狞,手里同样拿了枪。
温晚下意识喊了声贺沉的名字,贺沉已经捡起被自己踢掉的手枪转过身来。
其中一个被他瞬间击中倒地上,鲜血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染红了一大片,温晚哆嗦着,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
她不是没见过血,也不是没经历过死亡场景,即使是精神科医生,她也遭遇过各种临时状况。
可眼下的场景让她思维当机,呼吸都快跟不上来,她目光迟钝地看了眼剩下的那个男,他的枪也已经对准了贺沉的方向
温晚那一刻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甚至是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就扑了过去。
电影里看到过无数次这种挡枪的戏码,可是温晚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救是种本能地认知。她只觉得肩胛骨一痛,那痛像是贯穿了五脏六腑似的,全身也好像麻痹一样,耳边只剩下嗡嗡地响动声。
再然后她又听到了枪声,有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温晚眼前越来越混乱,画面颠簸着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努力地抬头想看贺沉此刻的表情,但是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问题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周围全是白茫茫一片,喉间干涩腥甜,像是缺水。
力气也一点点消失,温晚感觉到身体下沉,像是要跌进暗沉的谷底。
她闭上眼的时候,似乎听到贺沉一直她耳边说什么,那声音太低了她听不清,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
最后的所有感知都停留箍住自己的那双手上,强劲而有力,那是一种类似被需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