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回府,引发了府中掀然大波。
乐管事自然先去见了大老爷贾赦与大太太邢夫人,将书信呈上,贾赦接过瞧了,转手将信搁至桌上,“来前儿你奶奶如何了?”
“回老爷,冯嬷嬷给二奶奶扶过脉了,一切安好。二爷与奶奶再四叮嘱奴才,千万请老爷保重身体,府中一切离不得老爷。”乐管事再明白不过的人,乖巧话儿随手拈来。
贾赦满意的点点头,叫人传了月儿进来,只冷冷瞧了一眼,“万姨娘自去院子抄写经书为你奶奶祈福,待你奶奶回来再行发落。”
月儿满腹委屈求诉无门,此时又听老爷如此发落自己,脸色青了又白,最终呈现一片青灰,“奴婢告退。”
待月儿退下,贾赦又问了些泉州近况,乐管事一一答了,方才满意。老太太那边听得万月儿竟被贾琏遣了回来,立时叫了琥珀过来相问,贾赦长叹一声,看一眼身边一直未曾言语的邢夫人,“此事还需太太来办才好。”说完将桌上的信递与邢夫人看。
邢夫人虽识字不多,看信写帐倒也难不倒她,左手一展,贾琏的字映入眼帘。“这月儿将将到得泉州便气得琏儿媳妇动了胎气?”邢夫人将信将疑,“我瞧着那月儿,是有些心机手段,不会如此不懂事罢?”
贾赦早收过贾琏的信,要让外人觉着贾琏惧内,有王子腾在,料想不会有人来为难王熙凤,此时听邢夫人这般说道,嘴角下沉半分,冷笑一声,“那万月儿若真是个懂事的,便不会与你房里的刘婆子如此亲近。”
邢夫人脸上青红交加,半晌才道,“老爷如何得知的?”
,“若我说,这是琏儿媳妇走前告之的,你可是要恼她了罢?”贾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眯着眼笑道,“她早知你会如此反应,只叫琏哥儿私下说与我听,叫我替你盯着点她二人。那婆子可是珠儿媳妇身边小丫头的娘,早几年便随了二房,我琢磨着你我二人,该中了多少算计去了?”
“老爷早便知晓了,如何不开发了她去?”邢夫人心中恼怒,只是媳妇儿不在身边,不能亲自责问,身边老爷又不敢得罪了去,一口郁气闷在心中,怒气翻腾,“琏儿媳妇如何不直接说与我听?”
贾赦撇她一眼,“她手上又无证据,你如何能信她,少不得还要怪她插手你房里的事。老太太那边,少不得挨些数落的,我还有事要办,先去了。”
说罢起身,也不管邢夫人脸色如何,径自出门而去。
请了琥珀进屋,邢夫人面色阴沉如墨,“琥珀等了些时候吧,既这样我也不瞒你了,你去替我回老太太,就说月儿这贱蹄子,心思阴狠,一去泉州便叫你二奶奶动了胎气,琏儿打发了乐管事遣她回来,老爷也已罚了她在院里抄经不得出门,连带我也发作了一顿,怨我不曾好好管教。”
琥珀本就知晓大太太说话时常刻薄,这次显是动了怒,心中早信了大半,实在不愿接下邢夫人怒气,忙笑道,“大太太您且息怒,奴婢这便去回老太太。”
邢氏摆摆手,兀自生气。琥珀见她气得狠了,忙行了礼退了出去,出了院子挥手招过附近的小丫头问,“方才大老爷与太太可是?”
小丫头随琥珀眼光扫过邢夫人院子,忙嘘了声,道,“方才万姨娘从屋里出来,脸色白得吓人。大老爷出来的时候姐姐不也见了,铁青着脸呢!”
琥珀不疑有它,放了那小丫头,径自回了主院。
老太太听得琥珀回报,心中疑虑,只是月儿已被贾赦禁足,为了个玩意儿似的妾室,实在不必落他面子,便也罢了。第二日邢夫人请安,老太太终未轻易饶过,好一番敲打。末了王夫人提起,琏哥儿在外差辛苦,如今凤哥儿又有了双身子,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月儿不中用,不如叫怜儿过去,她向来知事,想来不会如月儿那般不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