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惊人之举闹得人尽皆知的。”
“舅舅不过问问老太太如何这般容易就同意我外放,依舅舅打算,少不得要拖上十天半月。”贾琏缓缓说道,“舅舅为着母亲的事儿,对老爷对父亲有些成见,怨他不曾善待母亲,以致我年幼失母,被人养成这般不上不下模样。”
惊天密闻!
“母亲难道母亲过世,还有隐情?”
贾琏无奈笑道,“自古妻妾不容,老爷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难免不生出些心思来。我连母亲是何模样都不曾知晓,只隐约听人说起,母亲每日除却打理府中事务,还要与父亲一干小妾斗法。老太太心思你我皆知,见父亲这样,偏还送了房妾室与父亲,便是迎春的姨娘。哥哥贾瑚去后,母亲一直未曾好好将养,且那时母亲腹中已有了我,难免怄气,是以在我尚不足周岁便去了。”
贾琏声音低沉,透着些许不甘和失望。
王熙凤低低叹息一声,“所以,这是修远你与老爷不大亲近的原因么?”也是你不大愿意亲近迎春的原因吧!
贾琏嗤笑,“可笑吧,凤儿,百善孝为先,我竟有些子怨恨老爷呢,真是不孝至极。”
“不过人之常情罢了,修远又未曾做出什么不当之举,何苦自怨自艾。”王熙凤心中五味杂陈,“逝者已矣,修远,将以往放下,好好的过下去,方对得住拼命将你生下的母亲。舅舅那里,你也要好好劝慰才是。”
“早些年还这般想过,只府里这般情势,竟容不得我好过,若不是凤儿你,断难再拾起这份心思了。”贾琏声音愈说愈低,最后将头倚在王熙凤颈上,“今儿索性便全说与你听罢。”
“嗯。”王熙凤也不打断,只拿手紧紧拥住他,静静听着。
“今儿舅舅问如何老太太这般快便答应了,又问起老爷在府里可有什么举动,我只说老爷遣下人满府散布他孝顺老太太,友爱兄弟的话儿,不管是哪年的尘年旧事,但凡有点好的都被翻出来说道一番,不过几日老太太便松口了。舅舅说这法子父亲万万想不出来,遂叫我从为何要谋求外放起始直到今日之事皆细细说上了一遍。”
“然后呢?”
“舅舅为官多年,一口断定,促成老爷同意我去谋求外放,提醒老爷如何动作的人皆该是凤儿你。”
!!!
心中冷汗直冒,遇到只老狐狸了,千般算计,日日辗转思量才走出的路子,叫人一眼便看了出来。“修远,说笑吧!”
“凤儿可在害怕?”贾琏声音略带调侃,“舅舅说我若不信便来问你,还说十之七八你会这般反应,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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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待我之心,我心底明白,你又何须害怕。不过,舅舅他想见见你。”
“不是说就任之前才会带我去拜会?”缓一日是一日,要面见老狐狸,哪怕他是贾琏的舅舅,她也深感压力。
“舅舅便猜到你会这般反应,早定了明日第一楼的包厢。”贾琏见媳妇儿这般模样,全不似舅舅口中所言周全算计一等一的样子,忍不住抬头打量一番,“还有我呢,吃不了你的。”
长叹一声,“好罢。”只是面试而已,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二人方才说定,外头安儿轻声问道,“奶奶,赵嬷嬷求见。”
贾琏不待王熙凤反应,径自开口,“叫她进来罢。”
“修远?”
“无事,凤儿当真是心思缜密。”贾琏见赵刘氏进来,只倚在榻上不再吱声。
赵刘氏进门后先行了礼,王熙凤发了话她才站定,将下午之事细细学了一遍,又将贾琏的话说了次,便不再言语。
王熙凤笑道,“我道是什么事我呢!”转头冲门口叫了安儿,“安儿,去拿些碎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