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也不影响懂的察言观色,杨方兴当了这么些年的河道总督,一息之间就明白过来,老四这是在敲打试探他。
消息灵通,为什么灵通?为什么如此关注?如果不是别有目的,怎么会如此清楚,知道的这么快?你杨方兴到底是真人才,还是演无间道表里不一?
就一句话,把杨方兴逼的额角见了汗,他赶紧说,“下官是河道总督,要说河道上消息灵通倒没错,四阿哥的事,下官确是不知道的。不过一早巡抚大人就派人相召说有要事商议,下官这才得知四阿哥的事,还担心您若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这河道上的事怎么办呢。”
这话就解释的很清楚了,还带出了巡抚,告诉老四,注意你的,不是我,另有他人。这个他人还一早相召召开了相关会议,对四爷不来的状况也做出了相应安排
老四神情未变,眸里寒霜冰冷,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以后的事都替他安排了
他迅速思考,顷刻就知道怎么办了。
“大人若不忙,我们便去河道看看。”
杨方兴看了眼天色,“四阿哥周车劳顿,若不嫌弃,还请在鄙府休息一下,过一个时辰去河道,时间比较合适。”
“哦?”
见老四有疑问,杨方兴道,“不是下官有意阻拦,只是此处地势原因,每每到正午过便会有雾气,看不清远处,四阿哥若是想巡视河道,雾散了去的好。”
老四点了点头,这是同意了。
王蒙跟着老四到了杨方兴安排的暂时休息的地方,看老四要笔墨纸砚,“爷您不休息?”
“稍后。”老四提笔写了几行字,吹干墨迹,细细卷了,交给王蒙,“速速传给八爷。”
“是。”
杨方兴事办的还不错,一个时辰后,就去请了老四,给他介绍他在这一个时辰里请来的几个老头。
几个人都是颇懂治水的老学究,但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也知道是比较古板的脾气不怎么好的人。
老四没什么不满,相反还记下了杨方兴,这个人为官不如何,对治水的心,倒是真的。
他这次奉旨前来,既然要治,总是要治的好些,有帮手,最好不过。就是杨方兴不请来,他自己也是要私下去找的。
听杨方兴介绍,这几个老头都是治水世家,懂的相当多,也曾在不同的地方做过水务方面的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做长,还对他们这种身份尊贵的‘贵人’没什么好脸色。
老四在说话时,轻轻朝王蒙抬了抬下巴,王蒙知道他的意思,退出去一会儿,想是安排了些什么事,又回来。
到了河边,老四皱了眉,河水竟是滔滔之势,看那样子,如若下几场雨,河水必会泛滥!
“这是怎么回事?”
杨方兴眸内也是有忧虑之色,“回四阿哥,今年的桃花汛,比往前晚一些。”
老四顺着宽阔的河面朝远处看,“此处时节天气如何?”
“梅雨季节一般都在七八月份,如此桃花汛就算晚一些,五月份能消下去,便也没什么。”
“往年四五月可曾有过阴雨天气?”
其中一个留山羊胡子的姓甘的瘦老头说,“阴雨天气有,但只要不连绵,便无大碍。”
“可曾有过?”
甘老头眼睛闪了闪,“有过三次,一次是三十前年,一次是二十年前,一次是十年前。”
老四眸光一闪,看向甘老头,知道他后面还有话,“如此今年又是一个十年了?你详细道来。”
“是。”甘老头看老四一眼,小眼睛里精光一闪,又想起什么似的黯然消去,声音也有点冷,“再往前我不在这里,不知道,不过听当地人讲,的确十年一涝。涝灾过后便是旱灾,来年蝗虫成灾,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