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亚,坐在窗前,守了整整一夜。
直到蔚蓝的颜色,重又浮现在天空,西落的艳阳,复又东升。
素白的窗纱,随着微风,缓缓飘动。
她竟独自望了一夜。
什么也没等到。
不知是否太冷的关系,她抱着双腿,蜷在了椅子里,涂了腐药的伤口难以愈合,鲜血染透了左袖,触目惊心。
她却像是根本不觉得疼痛,只是摸着脚腕上,那一串七颗方石,仿佛还带着前一位主人的气息,如此的精致c坚硬c微冷。
从前只以为,这是她随手拿出来的物件,代表着征服与占有。
没想到,里面竟刻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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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里亚反复摩挲着,呆呆地望着窗口,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血迹,已经沾染在了脚链上。
她竟又用袖口去擦。
仿佛,那是她拥有的,最后一份纯净。
“殿下,十二圆桌武士国一齐进京,宴会就要开始了。”
门外,是墨菲的声音。
女伯爵动也未动,不愿回答。
“您是艾斯兰公国的殿下。”
“知道了。”
她站起身,伸出手,摸了摸桌上摆着的那一只,满是鲜血的面具。
小丑。
一一一一一
“这位首主教大人,可是天生的神眷者”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啊。”
“那可不一样,这位大人啊,是赤着双足,从奥斯陆雪山上走下来的。据说,她当时不会说话,却能听懂人讲话,眼睛看人一眼,就能为人治病,用手抚摸过的躯体,断肢也可重生,但凡她走过的地方,都有群鸟和鸣,百花盛开他们都说,首主教大人,是陨落在凡间的天使。”
“好厉害的样子!”
“她还曾经在太阳之门前呆过一年,祈祷讲道,试图感化‘燃’,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是整个太阳之门前,都留下了她种下的近千种鲜花”
“啊?种了干什么?吃吗?”
诈骗小团伙一行四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小巷尽头的烧烤摊子,艾略特二话没说,一口气报了十几个菜名,又要了足足四品脱的麦酒,方才架着右脚,没个正形地坐下,张嘴就说起了各种小道消息。
沙漠的夜晚,微凉的空气,舒徐如水。
没有宵禁的城市,虽然破败,却依旧热闹着,灯红酒绿,人群川流。
四人聊天,吃肉,干杯,饮酒,竟有些说不出地畅快肆意。
“对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诗人眨了眨眼,忽然很是疑惑地开口:
“要是真的天使,掉下来的时候,就不该只光着脚啊,应该全身都,都”
她也是心思坏,竟故意不说出来,只是用手,比划了一条玲珑曲线。
她抛了个眼神给艾略特,示意“你懂的”。
向来荤素不忌的□□手,却肃着脸,低下头,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啊啊那个全身都沐浴在圣光之中!圣洁纯净!光华炫目!叫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
“噗——”
伊莲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她骗你的啦!”
艾略特却还不笑,又拿捏着语调,故作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补充道:“唯有恶徒易受骗,古人诚不我欺。”
“你你你你!看剑!”
“我挡!我挡!”
两人像半大孩子似的,一人持着一支铁签为剑,又拿了一盘碟子作盾,各自使出了七八分本事,斗得你来我往,乒乒乓乓,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