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半天竟扯不动。倒是大宝在自己衣服上扯了一块下来递给唐鹰,唐鹰才借着不亮的灯光给大宝把头包上。
待得包扎完毕,唐鹰一抬头,才注意到外面的四人都在瞪着自己。苏容脸色铁青,裙角沾着一块牛粪,看向自己的眼光愤怒里又隐隐的透着担忧;李飞的眼光满含兴趣,神情玩味不定;孙远遥拉风的摇着扇子,眼里感兴趣的意味更浓;徐广德则是双眼发赤,依然是怒气勃发的模样。
唐鹰里心喀噔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古代的礼法制度与等级制度森严,自己情急之下冲徐广德砸水桶抛牛粪——这大招放得实在是华丽得过了头。李飞是个正六品下的武将,天知道他带的徐广德是什么军职?不管什么军职业,他也算是官身。以自己现在呆在青楼里的暧昧不明的身份——说穿了就是一见不得光的主,那是赤果果的以下犯上,当诛!
心思电转之下,忙一拉还在晕头转向的大宝,两个少年扑通两声对着四人跪下。
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宁折不屈啥的,全滚他她妈的蛋!最重要是要保住脑袋,好汉不吃眼睛亏才是硬道理。所以唐鹰这一跪,跪得自然顺畅,一点迟疑或是心里压力都没有。唯一的不爽之处就是膝盖那里,疼!当下不由得悔不当初,自己应该学那小燕子的,也弄个什么跪得容易戴上
另外大宝是冲人跪惯了的下人,更是曲膝就来,无论身姿还是动作,比唐鹰还顺畅。
苏容见了,不禁脸色微动,铁青的脸色迅速转向从容镇定,暗自用赞赏的眼光看了唐鹰一眼。随即她张口冷喝:“好大的胆子!可知眼前是什么人?岂是你这样的下作之人可以冲撞的?”
大宝双手俯地拼命磕头,讨饶道:“小人不知。小人知错,求苏二娘慈悲,饶过小的这一回。”
唐鹰心里也害怕,但他那思想仍是现代思想,虽然知道等级制度的森严,但就是对面前的人敬不起来。所以虽是跪在地上了,却无法像大宝那样本能的磕头哀求。
但他也知道这事不好办,惹到了那啥捞什子将军,没准当真人家一怒之下自己就要掉脑袋呃,既然这样,磕头就磕头吧,就当拜菩萨啰,反正他们要是受不起折了阳寿的话可不怪自己。至于面子——现代人又不是古代人,对于一具古人身体里装着的唐鹰这个现代穿过来的灵魂而言,面子值几钱啊?哪有命重要。
想到这里,唐鹰好一阵叮叮咚咚的磕得使劲——古代没水泥地,倒也不疼。更何况这厮猴精猴精的,磕头的时候先用手掌垫在额头上再磕,听着声音咚咚直响,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那声音差不多全是手掌拍出来的。
见唐鹰磕头磕得如此爽快,苏容有些惊疑不定:这人当真转性了?换作以前,他肯磕头?别说磕头,就是示弱都比杀了他还难!
心中转着心思,苏容转向李广:“这两人冲撞贵人,实在罪该万死。此事我实在拿不了主意,大人想怎么治就怎么治,苏容绝无怨言。只是那破了头的小厮的娘在我楼里住了多年,跟着我一起从南到北的,颇有几分情谊,还请手下留情。苏容在这里谢过大人。”说罢,盈盈一拜,俏脸上流露着哀求,让人见了便心生几分不舍。
李广犹豫了一下,小厮惊了马,也不是什么大事。徐广德的马虽然挨了一记拳头,可一个少年的力气并不大,那马现在连泪也不流了,想来也无事。而且徐广德怒气暴发,本就有他自己的问题,今遭来这百花楼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不是。若是如此就处罚两个小厮,未免小题大做的有失颜面。当下不由得心里踌躇,拿眼去看孙远遥。
孙远遥却在看唐鹰。
整件事情兔起鹘落,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要是孙广德那一脚以全力落实,最先那小厮不死也重伤。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