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只是方才身后的人在德妃的剑刺过来时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后宫里的女人有多少对他是真心的,有多少是虚与委蛇,他心里如何不清楚。却唯有这舒修仪的心却似乎一直在摇摆,看似恭谦顺从,心里却自有想法。不若其他宫妃那般争宠,却也不是无欲无求。他时常想着若是宫里所有的后妃都如她这般贴心,便会少去好些纠葛,可若是全如她这般,那她也就不显得可贵了,这样深想,他又不希望都如她这般了。
只今日这惊人之举,却实实在在叫他心里震惊,这看似温顺乖巧的舒修仪,身体里竟然藏着这样巨大的力量。
“皇上。”崔永明低低的唤着,“乱党皆已经拿下,五王爷身中奇毒,皇上预备如何处置?”
嘉元帝回了神:“谋逆之罪本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但朕念在这些年的兄弟情分以及他征战沙场立下的汗马功劳上,饶他一命,让太医为他医治吧。待康复以后贬为庶人,永不得入京。”
“皇上仁慈,先帝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太后已经醒了,叹了口气附和,“方才你说老六护驾有功,好好赏吧。先帝的皇子如今只剩下你们兄弟四人了,别再叫他们起了旁的心思才好。”
“母后说的是,朕自当好生安抚。”
“哀家一直知晓那德妃心思如井深不可测,却不想她竟是这般心狠手辣又野心勃勃,暗地里与老五勾结,企图染指皇位,当真是罪大恶极。”太后吩咐着身旁的云锦,“传哀家的旨意,德妃陆氏,谋逆犯上,其罪当诛以九族,皇上仁厚,念其侍奉多年,特留其族氏性命,流放南海,永世不得再回。”
“儿臣多谢母后。”嘉元帝点了点头,他过来就是为了此事,德妃已死,若是下圣旨必然会令天下人齿寒,可太后恨其挑拨皇上和五王爷之间的兄弟之情,煽动五王爷造反,一道懿旨下来便是顺理成章了。
“舒修仪如何了?”太后望着他,“哀家知晓你一向聪明,自小便能将事情考虑得面面俱到,这一次也是全盘都在你的计划之中罢?哀家听闻方才德妃执剑刺向你之时她欲上前为你挡下?可真是个傻丫头。”
嘉元帝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朕让她先回宫休息了,受了些惊吓,恐是明日才能给母后请安了。”
“有什么要紧?”太后笑,“经历了这样一场变故,哀家如今更是想通了,谁受宠都好,谁做皇后都好,只要是真心实意的装着皇上,装着大齐就好。”
“母后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嘉元帝道,“母后好好休息,朕回养心殿了。”
事实上朱樱回景阳宫的时候受惊的却是景阳宫里的宫人,见她出现在宫门口时扭过头来的宫女眼睛先是瞪得铜铃大,再是惊声尖叫,最后院子里几乎是鸡飞狗跳了。奔相告走说是舒修仪死不瞑目,魂魄回来寻仇了。小厨房里的两位宫女一听到这话更是吓得脸色青白,手上的东西都握不住了,只扶着一旁的桌子,惊惧得不知作何反应了。
百合此时出现在小厨房门口,眼里犹带着泪花,定定的看着里面的二人:“将她们俩带下去吧,先关起来,别出了什么意外,主子日后还要审问她们呢。”
待宫人都从惊吓到喜极而泣再到恢复有条不紊时已经是夜幕时分了,宫内为了祭奠她的一切白色饰物都一一撤离,绿萝更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指挥着收拾。
朱樱一天之内看了好多场大戏,此时是有些累了,一边享受着久违了的兰湘按摩,笑着打趣还在垂泪的三人:“好了,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么?之前我就与你们交代过,无论发生何事都务须为我担心的。”
绿萝含着泪撅嘴:“主子只留了那么一句话,叫奴婢们如何放心得下?”
大公主不过是吃了张贵妃命人放在食物里的药而已,从未染上过时疫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