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复杂,便也不做声,与百合一道出了内室。
“小公主服下了药,童太医说是夜里自会好转,怎地主子瞧起来仍旧不大舒心?”百合对方才的事一无所知,所以有些费解。
兰湘便将方才到现在的事一并说了:“不过这一个时辰的功夫,主子经历了绝望到希望,一时定有些乱,让主子陪着小公主好好休息休息吧。”
百合点了点头,与她一道守在偏殿殿外。
勤政殿是为皇帝设立的,正殿与偏殿里面相通,嘉元帝回了偏殿内室便瞧见这母女二人已然睡到一块儿了。他阻止了身旁伺候的人的动静,只静静的伫立在旁,瞧着二人的睡颜。
眉眼间的确是有些相像的,只是性子却这般南辕北辙。他低笑,伸手为小公主掖了掖被角,又异常温柔的用手背抚了抚她的额迹,却终是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朱樱睁眼便被他一身明黄的龙袍晃着了眼睛,眨了好几下才准备起身请安,被他按住肩膀坐回了凳子上。
“朕有些饿了,你出来陪朕用些膳吧。”嘉元帝牵起她,轻声道。
朱樱这才恍然,这样好一番折腾,竟是连晚膳时间都过了,她也无一丝饿意。外间的烛火要亮堂一些,她微微抬头便瞧见阙靖寒脸上的疲意了,心里叹了口气,忙张罗着崔永明去传膳了,选的都是合他胃口的菜色。
“怎的不选些爱妃喜欢的菜式?”嘉元帝欲喊住崔永明添上几道菜,却见她摇了摇头,“皇上不必顾及嫔妾,嫔妾无甚胃口,随意吃些便好。”
“小公主如今已然无大碍了,爱妃又何须再这般忧心?”嘉元帝揽着她坐定,“爱妃心里可是还在怨朕没有及时宣童太医为小公主诊治?”
朱樱摇了摇头,眼里一片晶莹:“嫔妾实在自责,嫔妾知晓今日皇上为国事烦忧,竟还这般不识大体为难皇上,真真是罪无可恕。不仅如此,皇上千方百计为小公主与嫔妾谋万全之策,嫔妾无知,方才竟还在怨皇上,嫔妾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嘉元帝倒是愣了愣,他未曾想这舒修仪对自己竟是这般坦白,连方才纠结的心路历程都剖白了,不为自己留一点余地。旁的妃嫔是断断不会这般痴傻的,因为若是他心情不好,这些罪名便是在火上浇油了,最轻的处罚也至少是个降位之惩了。
他今日心情真算不上好,只是瞧着她有些肿了的眼皮子,却终是半句降罪的话都说不出来:“既是知罪,那边别坏了朕用膳的心情,朕夜里还有些折子,小公主身子不好也不宜折腾,你便与她一道留在这里陪朕吧。”
“嫔妾遵旨。”朱樱心底松了口气,她早已料到嘉元帝必然早已知晓方才她的一举一动,那还不若坦白从宽。如果遮遮掩掩撒谎,一味的奉承阿谀,说相信他,那才会叫嘉元帝倒了胃口发脾气了。
虽菜式都是清淡口味的,朱樱为了合着阙靖寒的心意,也逼着自己吃了些。用完晚膳又乖乖的替他研磨,也没嫌累。
崔永明进来禀报:“皇上,贵妃娘娘与德妃娘娘在殿外候着呢。”
嘉元帝点了点头:“宣。”
朱樱自发的去了内室,嘉元帝宣童太医过来旨意里是龙体不适,若是叫她们瞧见自己在勤政殿里,那张贵妃心里该不好受了。
只是张贵妃与德妃一道觐见,倒真有些稀奇了。朱樱暗自思忖着,也不知是这德妃太高杆再一次说服了贵妃,还是两人又在谋着什么坏心思了。随意挑了本书,朱樱在离外间最近的地方,心不在焉的瞧了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两人整齐一致的行了礼,声色轻柔,姿态曼妙。
嘉元帝一手扶起一人,笑开了:“怎么二位爱妃这个时辰过来?是一道过来的吗?夜里露重,别着凉了才好。”
“臣妾的身子要什么紧,倒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