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汤炖的过程中,奴才看了几次,延禧宫的那锅汤确实是一直都没有枸杞的,景仁宫的那锅倒是炖着枸杞。”
而按着太医的说法,枸杞在那锅汤里至少煮了半个时辰以上才捞出,已经入了味,马佳氏才会喝了之后中招,所以若是这个小太监说的是真的,确实中途炖的时候一直没有枸杞在里头,那就只有起锅的时候换了那一种可能了。
于是乌那希又去传了景仁宫的宫女来问话,对方却也已经听闻了消息,连带着熬汤的锅一块端了来,呈给乌那希看,说是事情跟她们没有干系,那剩下的半锅汤里确实有枸杞,就是她们原本炖的那一锅,他们没有碰过延禧宫的汤。
“指不定是起锅的时候把你们自己汤里的枸杞捞了扔延禧宫的汤里去,然后你们端走了延禧宫的汤,留下那锅已经熬入味了的给延禧宫呢。”
有些口无遮拦的林兰一开口就被乌那希横了一眼,然后便就怏怏闭了嘴,景仁宫宫女闻言色变:“绝对没有,当真不干我们的事情,还请主子娘娘明察,还我们一个清白。”
她话音落下,一旁的延禧宫小宫女却突然小心翼翼开了口:“主子娘娘奴才用的那锅之前被奴才不小心给磕了下头的一小角,因为在锅底看不到,奴才怕被责罚就没敢与人说”
果然是有备而来的,于是乌那希抬了抬下巴示意,王安已经去接过了那锅举高给了乌那希看,锅底下头确实磕了一小角,让延禧宫的宫女来看,对方用力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景仁宫宫女的脸彻底绷不住了,急得眼睛都红了:“不!不是的!不干奴才的事情!奴才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是真的不干奴才的事情!主子娘娘您明察啊真的不干奴才的事情!”
那延禧宫的宫女也红了眼,质问景仁宫的那个:“我知道之前那回因为跟你们抢灶台你不高兴,你有不高兴的直接冲我来就是了,做什么要害我们主子,宫里人都知道我们主子吃不得枸杞,你们故意做这种事情是想害死我们主子不成?”
“我没有!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不要含血喷人!”
“你手里这锅原本是我的那口,不是你还能是谁?!”
俩人你一眼我一语就有吵了起来的趋势。
“放肆!”李氏不悦地呵斥她们:“主子娘娘面前,岂容你们这般放肆,你们眼里还有主子娘娘吗?还不赶紧都住嘴!”
被她这么一数落,俩人吓得都噤了声,却只是一个心有不甘,一个满脸委屈。
乌那希皱了皱眉,若这事当真是景仁宫做的,总不会是这个宫女的主意,必然是钮祜禄氏指使的,要说钮祜禄氏看马佳氏受宠眼红也说得过去,但是钮祜禄氏给她的感觉,应该是不会用这么拙劣的随时可能被拆穿的法子去害人的人才是。
想了想,她又问起了那三个膳房太监:“除了延禧宫和景仁宫,其他宫的人有去过吗?”
“有,都有进进出出拿过吃食。”
“有人碰过那汤吗?”
“这个奴才们确实没注意过。”
博尔济吉特氏和张氏处今日出入过膳房的宫人也被传了来,当然俱是摇头表示即没碰过那两锅汤,也没有看到什么人碰过。
于是这么问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乌那希也没有急着下结论,就把人都给遣了散,面对延禧宫愤愤不平的一众,还好言安慰了她们几句:“这事本宫会查个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们先回去吧,伺候好了你们主子要紧。”
“奴才谢主子娘娘体谅。”
景仁宫的宫女也红着眼睛跪安退了下去,人都走了之后,乌那希吩咐李氏:“一会儿派人私下里送个口信去张格格那里,让她明日早上早两刻钟来本宫这里请安,低调一些过来便是。”
李氏连忙领命,复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