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师傅倒是充分扮演了一个良师的角色,教导了我许多医学上的事,我从前跟着我叫老爷子学过,偶尔也会替他抓一把药,学医对我倒不算难事。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的缘故,我精力过于旺盛,每天早早被母亲催促爬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不过大约精力过旺的也不止我一个,小照抱着枕头来敲我房门的时候我倒很是欢迎,她缩着身子抱着我胳膊,我从前也不太喜欢同人做这些亲昵的事,大约也是我被长年放养的缘故,我妈很是不喜欢,逼着我学钢琴又逼着我留长头发,从长相到性格都颇为像男孩子。奶奶很伤心,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娃,还是被教养成了男娃。为此,老爷子没少受她埋汰。
我往墙角缩了缩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来,小照稍稍抬起头,微弱的烛光之心,她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娘亲。”
“怎么了?”
“我想娘亲。”
“我不是在吗?”毕竟我不是容月,勉强做出慈母相来也略显别扭。
“我还想父亲。”
这个我没辙了,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没有父亲,娘也可以照顾好你,没有男人,咱们娘俩更要好好的是不是,不许哭。”
“小照没哭,娘说得对,同样是人,女子并不比男子差,没有父亲,我们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满意的打了个一百分,我苏尘年的闺女,当然得有这种觉悟,不然过两年她就领个毛头小子跟我说要嫁给他,做个贤妻良母的话,我想了下觉得这副画面实在太恐怖了。
“我好喜欢娘亲。”
“娘也喜欢你,乖,睡吧。”
这一年,李渊驾崩,葬于献陵,彼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更不明白这能同我扯上什么关系。
有传闻,太武皇帝在病逝前感染了风寒,加上年纪渐长,精神不大好,常常半夜做噩梦醒来,有次他同身边亲信的宦官说起,他近来常常梦见一个女子,像极了九江公主的生母,为此太宗传了急诏要将九江公主召回中土,太武皇帝手抚上一朵桃花道,我知道,几个兄弟中你最像我,连瞧上的人都同我的眼光一样。
后来,便没有后来了,外嫁的九江公主也没有再回来过。
太武皇帝驾崩前手双手搅着身下的床单,像是见着了此生最为伤心难过的往事,嘴里口口声声都是原谅我三字。
师傅替一作坊送药,我便站在门外候着,大门旁是一间茶铺,听得些闲言碎语引起了我兴趣,老板倒也是好人,递了长凳来,大约也是承了师傅的好,爱屋及乌的分了些恩德与我,我将买来的点心置于腿上,侧目听着闲聊的人继续。
其实这些传闻的可信度也不太高,后来的个人观点也就更不太可信了,但从古至今,喜欢读野史更胜正史的人大有人在,我也是只是个凡人,这种八卦最爱。
至于太武皇帝的这个原谅我,其实有两种说法,一说,早些年,太武皇帝有位红颜知己,也就是九江公主的生母,结局不外乎,美人被负,红颜薄命,人之将死,生前过往都在眼前过了一遍,太武皇帝梦中的少女也就是这位美人,所谓祈求原谅,自然也是她了。
另一说是关于当今圣上的,听到太宗这儿,我有些激动的将小板凳移得更近些。说是皇帝陛下当年也是有位红颜知己,无奈长得太像九江公主的生母,太武皇帝自然是不许的,最后太武皇帝一怒之下,老子得不到的,儿子也休想要,于是一道圣旨赐婚给了朝中臣子,生生给拆散了,没想到没多久,圣上的红颜就郁郁而终了。到此,太武皇帝想来,终究是觉得对圣上有所亏欠了。至于那位郁郁而终的姑娘,据说死的时候一身白衣被生生染成了红色,死状惨烈。死得也太冤,魂魄久久不能安息,所以太武皇帝才会常常做噩梦来。
师傅从作坊里出来时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