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世道,能不乱吗?
想来想去苏锦还是揣了银子去了打铁铺,说什么也得找齐大牛来给她造张弓来。这鬼世道,没个像样的兵器在手,睡觉都睡的不安稳。
看着面前小娘子郑重着脸告诉他要打造一张弓时,齐大牛使劲掏了掏耳朵,怀疑自个出现幻听了。偏的那小娘子又伸出她那只白嫩的手掌来,掌心上,整齐的摆放着足足十两的银块。
她无比认真的跟他说道:“一张弓十两对吗?”
齐大牛有些回不过神来的点点头。
接着她又掏出了五两搁在了他的铺子的柜台上,道:“这些银子用来造相应的箭,箭簇一定是要用铁的,这些银子能造几支就造几支。还有那弓,我需要一石的弓。”
不等齐大牛反应,她又问:“大概多少时候能造完?”
齐大牛反射性的回答道:“约莫十日。”
苏锦点点头:“那我十日后再来取弓箭。”说完后也不拖泥带水的,扭身就迅速离开了。
直到人走远了,齐大牛才拧了把自个粗糙的脸,拾起柜台的十五两凑近了使劲看了又看,深吸口气。这苏娘子莫不是疯了,好端端的怎的想起到他这来造弓箭来了?
齐大牛心头怎么觉得不安稳,便揣着银两来到了老秦家,打算将这事跟秦大虎说道说道,看看秦大虎是个什么章程。
不成想刚一进了秦家,便吃惊的看着他们一家人欢天喜地的,不明所以的他倒有些不知所措。
秦大虎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喜气道:“大牛,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老秦家有喜事了,我就要当爹了!今个不能走,留下来陪我喝两杯来!”
齐大牛也是惊喜道:“真的?那真是恭喜大虎哥了。今个碰上大虎哥这等大喜事,你就是赶我走,我都不走了,怎么着也得讨杯酒喝喝!”
秦大虎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就揽着齐大牛往屋里走:“对了大牛,你今个特意赶来可是有事?”
齐大牛这才想起来意,迟疑了一下,便小声凑到秦大虎的耳边说道:“是苏娘子的事”
秦大虎的脸色滞了下。面色沉凝了好一会,他才似咬牙般的挤出了句:“以后我秦大虎也是有家室有妻儿的人了,她的事,以后不宜再跟我提。”
齐大牛了悟,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东山村大老爷们大抵都是有原则的,成亲前可以在外面潇洒快活着,可一旦成了亲就要与过往的荒唐彻底了断,否则便不是一个大老爷们该有的担当。齐大牛点头,此话题就此不提。
不成想那秦大虎憋了半晌,却又忍不住问:“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齐大牛迟疑:“倒也不是”
秦大虎挥手:“算了,莫再提她,老子和她早就没干系了!”说着就大声嚷嚷着,今个一定要一醉方休。
先前因着儿子新婚夜上儿媳妇那么一闹,这让向来争强好胜的秦母脸上好一顿没光,更令村里头对他们家本就羡慕嫉妒的人暗地里看尽了笑话。可她儿媳妇这一怀孕,顿时就让秦母的腰杆又重新挺直了起来,看村里哪个还敢说她家大虎和媳妇的感情不和?不和的话他媳妇能刚进门一个来月就怀上?看哪个爱瞎咀咀的说他们老秦家福薄娶了个不肖媳妇回来?若是福薄的话他们老秦家能这么快就香火有继了?
秦母满面春光,在柳娘子怀上的那一刻就彻底摒弃前嫌,仿佛失忆般一下子将过往与她儿媳妇的所有不愉快忘了个干净,成日里嘘寒问暖又亲自在厨房里煲这个汤那个汤的,对那柳娘子简直是比亲闺女都亲。因着柳娘子心里发虚,平日里也难得不再拿乔使脸子,对秦母的示好倒也全盘接受,偶尔心情好了也能和颜悦色的跟秦母唠叨上两句话,一时间秦家看起来倒也是母慈子孝儿媳乖巧的其乐融融的令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