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居然也来了啊啊——孙焱墨站在临海的一处露台上,远远望见伊塔刻的大船驶入港口,站在船头的金发奥德修斯王子是如此眼熟
“难道伊塔刻距离斯巴达很近吗?”他转身向自己的侍从问道。
那个帮孙焱墨提着写字板挂着墨水瓶,鼻子上面一排雀斑的少年迷茫地点头:
“似乎很近吧。”
斯巴达的平民少年们可以在12岁以后进入免费的学校学习,其中成绩比较出色的往往会在课余去王宫帮忙。一方面跟着王室成员或贵族见世面,另一方面,如果他们的表现当真很出色,结束学业后就能去贵族们经营的大船上做水手,或从事其他合适的工作。
不过更多的民众还是会留在家里牧羊或种葡萄,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孙焱墨用一手高中绘图技巧从波吕丢刻斯那边拐来了一个临时跟班,只因为斯巴达有规定,未成年王子不能单独出门。
感情斯巴达当街抢人的风俗更盛?听到这规定以后孙焱墨只想翻白眼。
另一艘大船从河上缓缓驶来,别家挂白帆,他居然挂的是黑帆
“啊,迈肯尼出了什么变故吗?”孙焱墨听到旁人这样惊呼着。那是迈肯尼的船?同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上的国家之间互相拜访,居然还用船看来希腊陆上交通还真不如海上方便快捷。
当天稍晚些时候,孙焱墨就听到卡斯托耳在宫殿后院向旁人问道:
“阿特柔斯国王去世了?”
原本想抄近路跑去厨房找东西吃的孙焱墨下意识地一个急刹车,立即藏进一排石柱遮挡着的墙角。古希腊的建筑风格就有这好处,大厅回廊处处都有成排的竖条纹石柱,要躲个人偷听绰绰有余。
他稍微探出头去,看见偏厅拐角处卡斯托耳侧向坐在水池旁,另一个身穿深色粗麻布袍子的人站在旁边,似乎身高和卡斯托耳差不多,腰围略细,显得如同月桂树样柔韧修长,一头在逆光下泛着金边的深色卷发垂落在背后。
“他指定了我哥哥阿伽门农继位,”逆光中的人用低沉略带磁性的悦耳嗓音答道,“不过你也知道我和哥哥都经验不足,眼下还是叔父堤厄斯忒斯帮我们核准一些事情。”
“我的天,”卡斯托耳震惊地瞪着他,“墨涅拉俄斯,我没听错吧,你和阿伽门农都‘经验不足’?开什么玩笑?!”
逆光中的年轻人,被称为墨涅拉俄斯的迈肯尼王子摇摇头,语调中有点无奈:
“别提了,父王去世让阿伽门农连要来迎娶克吕泰涅斯特拉的日期都忙忘了,要不是刚好碰到这次会议”
“克吕泰涅斯特拉?那个史官?”卡斯托耳敬仰地望着墨涅拉俄斯,伸手用力拍拍他肩膀,“哥们儿,我佩服你哥的勇气。”
墨涅拉俄斯愣了一下,问道:“是娶她还是忘了按时娶她?”
“前者只佩服三成,后者要佩服七成,加在一起就是无与伦比地佩服,”卡斯托耳用力点头,“我估计很快就能在庆典上看到新话剧了。如果不是你家的悲剧,我愿意绕斯巴达裸奔一圈庆祝。”
孙焱墨站在墙角阴影里,被卡斯托耳最后一句雷得一个踉跄。
“我哥下船时就有这个觉悟了”墨涅拉俄斯伸手揉揉自己鼻子,转移话题,“冶铁技术真是海伦完善出来的?”
卡斯托耳顿时脸色一沉,反问:
“你是怀疑雅典国王忒修斯的人品,还是怀疑我弟弟的聪明?”
“我只是想说,”墨涅拉俄斯叹气,“如果是真的,我不会比哥哥走运多少。”
嗯?什么意思?孙焱墨立即扶着墙根竖起耳朵。墨涅拉俄斯这名字自己在枕头底下的陶片上见过,他现在全心全意期望墨涅拉俄斯不要是“之前的海伦”的同性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