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斯巴达的王依然是廷达瑞俄斯,不过这位主貌似早就把自己分内的事情一脚踢给了尽职尽责的长子
于是皆大欢喜。
世袭制的王位有一个不那么人道的地方:管你几岁登基,上去了就得干活;管你七老八十,没呜呼哀哉别想辞职。自然,没有几个人会不在这上面打点小算盘的,但既然有了底比斯上任国王俄狄甫斯的例子,明着辞职这事儿,已经没人敢了。
史官是归神殿管的,神殿是不理会寻常王室面子的,更有一句不知何时流传下来的“内训”说:
身为贵族,必须肩负教化民众的责任和义务;身为史官,必须对前者严格监督和协助。
所谓教化呢,就是以身作则;所谓以身作则呢,就是没有话题也得制造话题,通过民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来引导大家达到“身心兼美”。为什么非得是故事呢?古希腊文盲多啊,b种线形文字和埃及象形文字c巴比伦楔形文字一样难懂,只有故事才能口口相传让更多的人知道。
悲催的是——史官们在喜欢上了这一文化教育形式的民众面前,顺应绝大多数人的强烈呼声,开始私下转职为咳,大家都知道某种掌管舆论方向的职业是无敌的,对吧?
这些现状,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心知肚明,自己即便想偷懒溜出去划船钓鱼甚至火烤天鹅,也得先把本职工作给处理妥当了——万幸的是:他有一个能干的儿子。
而心满意足地经手着有关国计民生的要务,波吕丢刻斯看起来似乎比自己找到办法偷懒的老爸更高兴。
打住,倒带,我们回到“火烤天鹅”这话题上来。
孙焱墨回到斯巴达王宫,他名义上的家之后,对自己多出来的老妈还有点适应不良——著名的斯巴达王后勒达是个标准的黑发大美女,眉眼艳丽得和后世留下的某些爱神雕塑差不多。尽管年龄稍微大了那么一点,毕竟轮廓还在么。
“母后?!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啊?”波吕丢刻斯拉着孙焱墨,前脚才跨进大理石宫殿走廊,就惊呼着看着自家老妈头戴花环提着裙脚,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一路飞奔。
“噢,我可爱的小海伦!”勒达转身冲来,将自己小儿子抱住“啵”地亲了一口,又飞快地催促着侍女匆匆离开。
孙焱墨石化,波吕丢刻斯扶额黑线。
“这回又是什么状况?埃及的玻璃护身符到货,还是新麻布编织花纹的工艺出炉?”波吕丢刻斯伸手拦住一个侍女问道。
“卡斯托耳王子带回的货物中有一罐没药,勒达王后对那个香料很喜欢。”
波吕丢刻斯听得嘴角抽了抽。
“不会又要拿去熏天鹅了吧?”
孙焱墨似乎见到面前两个人随着波吕丢刻斯这句话都挂上了黑线。
勒达王后养在宫殿后院的宠物,是三只漂亮的天鹅。可惜这些天鹅所享受的待遇早就超出了正常宠物范围,向高档玩具发展了——最耸人听闻的“福利”,是勒达王后亲手做了三件小亚麻外套,从宫殿里追着慌不择路的天鹅直到斯巴达街头,才如愿以偿给它们套上。
天知道,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当初养天鹅的初衷是吃点少见的鸟肉
史官们对此立即起了兴致。不过他们并不知道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那些“足球寡妇”的处境来形容人“鸟”两失的廷达瑞俄斯,而是换了个说法——主神宙斯化身天鹅,拐跑了他老婆。
廷达瑞俄斯无视了这完全是在涮他的段子,孙焱墨最多也就是同情一把自己这个便宜老爸的遭遇不,或许并不用同情
看着怀里揽着一个清秀姑娘,坐在涌泉旁喝酒的廷达瑞俄斯,孙焱墨哭笑不得。这算不算各自得偿所愿?
“父王,你该多休息!”旁边波吕丢刻斯毫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