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把菜刀,后面就会有第二把和第三把呃,依旧是——菜刀。
直到工匠们已经彻底将冶铁工艺弄清楚以后,这几把菜刀才被烧红了重新锻造。孙焱墨挂着一脸饱受打击刺激之后又瞥见一丝光芒的复杂神情,站在石砧旁紧盯着工头将菜刀折叠锻打成短剑。
随后他痛苦地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自己不懂用剑。
高中体育课,老师教的是太极剑。很明显,这种招数在正常情况下都是拿来表演,要论实用还不知道得打多少次折扣。他倒是拿着剑跑去宫殿后院比划了一下,路过的忒修斯王居然还用力鼓掌,说了句差点将孙焱墨砸进冥府的话:
“海伦的剑舞真的很优美。”
孙焱墨差点吐血。
他折回工坊放下短剑,抓住德摩丰就问:
“笔和纸有没有,我要给自己设计一把匕首。”
“设计?你是要创造一个新样式?”
“差不多。”
孙焱墨勉强还能记得同寝室哥们儿的电脑桌面图——微微弯曲的有点仿古风格的军用匕首。带刺有齿的那种,以现在这工艺水准绝对做不出来,但是两面开刃造型简单的匕首应该没问题。
德摩丰领着他在宫殿里左拐右拐绕到了一间摆满木架的房间,指指墙角浅浅的木框和泥土说:
“用泥板画吧,容易修改。莎草纸上改不了。”
这个房间里显然还摆着墨水c芦杆蘸水笔和成卷的莎草纸。孙焱墨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此刻才反应过来,绘图板曲线尺圆规铅笔橡皮包括白纸,都没发明出来呢。这些日子以来,上厕所擦屁股用的都是天然海绵和水,“纸”这个词,如今只指一种东西:埃及莎草纸。
泥板就泥板孙焱墨在德摩丰的演示下立即看明白了,用泥板的话需要和泥,拍进套着木框的底板里,用另一块板压平。描画线条用的是削尖的细木条。
“画好了晾干烤一烤,然后就可以放在架子上保藏。”德摩丰将准备好的泥板放在桌子上,洋洋得意地说。要知道,熟练使用各种书写工具在古希腊是一种荣耀的象征,这代表了几类大受敬仰的职业:商人c通译c史官。
孙焱墨面对眼前这状况,也只能因陋就简了。扯一段细线系上木条,高中数学老师当课外游戏教的各种用绳子绘图的办法被他全盘实验,看得旁边德摩丰目瞪口呆。
“帮我削木条,”孙焱墨一面画一面说,“我要手指粗细的圆木棍;两根一头尖另一头打孔的木条——呃,有没有尺?”
“马上就好,等我一下,”德摩丰拔出青铜小刀,从墙角扯一段树枝干脆利落地削起来,“海伦你太棒了,居然能画出那么漂亮的曲线,简直比埃及文书们还厉害。”
孙焱墨苦笑。他这一刻心里想的是:老师我错了,我真不该在几何课上睡大觉
书到用时方恨少,孙焱墨如今深刻体会到了。
在泥板上修修补补画好设计图,再顺便用泥切了一个粗糙的模型,转眼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德摩丰在旁边架着火盆帮忙烘烤泥板,而孙焱墨拉过桌子上的莎草纸,越看越纠结。
这种纸还真是粗糙啊!
依稀看得出来,这是将切成细条的某类植物薄片沿横向和纵向各铺一层,经过反复敲打之后,里面被敲散的纤维在植物本身渗出的汁液作用下均匀粘连,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有些韧性,类似于纸张的东西。埃及人看来并不知道什么是荧光剂和漂白剂,因此成品还泛着些灰黄色。
“应该是用莎草的茎做的吧?挺硬的”孙焱墨自言自语。
“没错啊,不过加工太费事,又不常用,从埃及人手上买比较划算。”德摩丰笑着揭秘。
你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