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引人入胜。
“你还真是没见识,我错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呢。”虫儿咕哝着,脸上似笑非笑地漾开一个极之可爱的表情,宝恒看得愣怔,喉中咔地噎住,手臂一收,拉着虫儿坐在榻沿上,“我阿爸常说不能招惹美貌男子,他们比妖魔还要可怕莫测。”宝恒说得闷闷不乐。
虫儿啪地拍打着榻几,“你阿爸一定是吃过美貌男子的亏!可他吃过苦也不能一概而论呀,更不能以偏概全阻挡了你的好姻缘呀。”
虫儿慨然而言,宝恒却沉默无语,那何止是‘吃亏吃苦’呀,他和阿爸都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宝恒不知道世上还有谁像他一样能够记得一岁多时发生的惨事,因为太刻骨铭心,所以须臾不曾忘怀。
虫儿见他忽然沉默下来,晴和的面色也于瞬间变得阴沉,不禁微愕,虫儿乖觉地闭上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宝恒垂眸静了一瞬,随即便抬起头来,脸上又露出恬淡的笑容。
“是,确实不能一概而论,我阿爸就是很英俊的男子,他就十分可亲可敬。”宝恒说着便站起身收拾着榻几上的碗碟。
“那那我呢?”虫儿忍不住急问。
“你——”宝恒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打量着虫儿,眼神里暗含着一丝热切,“永明是很顽皮的孩子。”
“孩子!”虫儿怪叫起来,伸指点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是孩子?我我已经十二岁了!”虫儿偏着头,挑衅地上下打量着宝恒,“你多大了?也不过就比我高了这么一点点”小虫捏起两根手指比划着,宝恒见了只觉好笑,他就真的嗬嗬地笑了,“我已经十三岁了,殿下的生辰好像是在十二月吧?那么目前殿下也就只有”
“停停——”虫儿疾喊,一把捂住宝恒的嘴,然后两人都愣住了,虫儿是因为手掌下那水嫩的唇瓣,宝恒是因为唇上纤秀的手掌,两人彼此对视着,清亮的瞳仁中映照出彼此渐渐潮红的面孔。
虫儿倏地放下手掌,小心肝儿,突突突地乱颤,一边偷偷奇怪,自己平时和阿醒玩得很疯,除了亲嘴,早就彼此偷窥,摸摸弄弄过,好像好像从未红过脸,也从未如此动心。
虫儿刚想到动心,身体已快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倏地贴上前去咬住宝恒的嘴唇,含在嘴里细细吮着舔着像品尝一枚鲜果儿,——唔,这滋味真是无与伦比,怪不得父皇每次捉住爹爹都亲个不停,小宝的唇瓣柔软清凉,他的舌头,虫儿无师自通地巧劲一吸就勾出那甘甜的小舌,拼力嘬吮起来,——唔唔,真香,吃不够!
“啊”宝恒猝不及防间被虫儿卷住舌头吸吮,立时便天旋地转地浑身轻颤,青涩的感觉青涩的心,被口中的舌头搅得纷纷乱,那唇舌小心翼翼又灵活甜蜜,好像春晨第一缕朝阳,好像朝阳下渐渐融化的露珠,宝恒无法抗拒,也根本不想抗拒,他猛地收紧手臂将虫儿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仿佛抱着一个最灿烂的希望,一个最神秘的梦想!
虫儿被宝恒收进怀里,被他反客为主地纠缠着唇舌,既出乎意料又心有灵犀,晕眩中一切都似梦境,舌儿唇齿反而变得有点迟缓,身体惊悸地微颤,刚才的勇敢都已渐渐消散,风儿轻鸣,鸟儿轻唱,虫儿的心也已在热吻中悄悄融化。
就在这旖旎万分之时,门上突然传来当当当的轻叩声,宝恒和虫儿倏地分开,像两只懵懂交喙的小山雀儿受到了惊吓,宝恒横掌按在胸口上,拼命压住就要破胸而出的心脏,虫儿不由自主地伸指轻抚着嘴唇,那上面还留着宝儿的一丝蜜津。
‘当当当’,叩门声不死心地持续着,宝恒无奈,只得轻吸口气走过去打开房门,虫儿拧着长眉从他背后探头看去,微微愣住,就见门外站着两个僧人,均着棕红僧袍,和宝恒一样袒露着左臂。虫儿一下子就认出他们是塞外的僧侣。
“阿弥陀佛!”宝恒双掌合十,口宣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