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会心的笑了笑说:“到哪儿能买到啊?”
“新街口就有,咱俩现在就去吧!”陈寻打开车锁骑了上去。
那天他们在新街口买到了拨片,方茴本以为会是什么奇巧的东西,拿到手里才知道,不过就是一片薄薄的塑料。她觉得单送这么个小东西有点不够意思,于是又买了些漂亮的花纸和玻璃罐,折了一整罐的星星,总共九十九颗。她在那枚红色的拨片上贴了张银色的桃心贴纸,然后把它埋在了那罐星星里面。
新年联欢会热闹欢乐,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林嘉茉的好嗓子堪比王菲,引得路过的同学都进来听,一下子震慑了高一年级。陈寻他们的小品乱七八糟,但是却因为赵烨的忘词而产生了意料不到的搞笑效果。化学刘老师前仰后合,结束之后拉住赵烨的手,“这个涅”了半天,愣是笑的没说出话来。最后抽礼物的环节也很圆满,方茴和陈寻心照不宣的拿了各自的礼物。陈寻没想到方茴还为他折了星星,格外高兴,一会儿就拿出看看。而方茴也没想到陈寻在那个河马牛的衣服上别了自己的署名石,黑色的石头上用银粉歪歪扭扭的写着陈寻两个字,傻得可爱。想到他曾说过,让自己睡觉抱着,方茴不由脸红了起来。
但是他们的小把戏没能逃过细心的林嘉茉,她追着他们喊了一天“假公济私”,直到陈寻请她吃了烤白薯才作罢。
时间在一片笑声中嗖嗖而过,期末考试结束了,放了寒假,转眼间就到了1999年。
方茴和陈寻的成绩都不错,期末两个人分别考了全班第三和全班第五,因此他们的春节过得十分踏实。而赵烨就不行,他考了第二,倒数的,因此整个寒假都老实的在家蹲了。
中国过年是大事,哪家都要从年前热闹到十五,走前访友讨个吉利话,贴上春联和倒福字,这心里才舒坦。方茴和陈寻也不例外,随着家里的大人四处活动,偶尔打个电话联系,还净找不到对方。直到初九那天,陈寻给方茴打了电话,说是明天要和发小们聚会,他们吵着嚷着都要见他女朋友,所以就约她一起去。方茴本来不好意思去凑热闹,她是脸皮薄的人,不爱往人多的地儿钻。可是陈寻不断央求,方茴一个假期都没见到他,也有些想,就答应了。
第二天飘了点雪花,陈寻在车站一边跺脚一边等方茴。方茴晚了一两分钟,到了之后忙向陈寻跑去。那天她穿的特别严实,帽子围脖手套都带上了,比她平日的身形宽出一圈,陈寻迎上去笑着说:“慢点!别摔着!我看看,我们方茴怎么跟从山里跑出来的小村妞似的。”
方茴拍了他一下,嘟着嘴说:“讨厌!今天多冷啊!我可不像你,要风度不要温度!”
“嗯!穿多点好!丑点没关系,别冻着就行!”陈寻把她的帽子又往下扽了扽。
两个人坐上车,方茴问他说:“你的发小几个人啊?哪个学校的?”
“四个,我们小时候是一个院儿的,但是现在都搬家啦。他们学习不好,都没上高中,有的在技校,有的在职高。”
那会儿对教育的观念和现在还不太一样,不是个个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毕竟上一辈的人念书的就少,经过那些磨难,在有些家长眼里能够过上日子c吃喝不愁就行了。至于以后有没有出息,那得看孩子自己。因此也没谁逼着孩子上这班那班的,考不上高中也没多少家长会掏好几万的赞助费。所以,在一次次的考试中,不同人便有了不同的命运。陈寻的发小们,就没有跨进高中的门槛。
两人聊着就到了约定的地点,那里是其中一个人的新家,方茴在楼门口缓下了步子,她拉住陈寻,支吾着说:“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啊?有我呢!”陈寻安慰她说。
“我和他们都不认识,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方茴揪着手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