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成钉在了原地。
他猛地转过身,一双鹰目犀利地盯住那老头,试图从他布满褶皱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破绽。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寻见。
“你”他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一丝危险:“你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老头嗤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泛着白色发茬的光头,表情里透了点久经繁华又重归凡尘的不屑:“算一次二十,这几句话是冲着你那多出来的八十块钱赠送的,既然不信,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梁军成不由蹙眉:“你也不用诈我,既然刚才故意叫住了我,自然是有你自己的目的的,与其这般猜来猜去的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开诚布公。”
老头这才睁开眼,伸出手:“破解之法,六十。”
梁军成怔忪片刻,自是猜不到他到底是真想要那60还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兴趣。明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身离开,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信,但想到依旧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梁军成垂着头,缓缓从身上掏出钱包,又给了对方一百。
等老头拿到钱,不紧不慢找了他四十,这才缓缓道:“今夜子时起,自覃拓寺最下一层石阶起,找你家一人双膝跪地而行,日出时分攀上古寺,求佛祖宽恕,若天有异相,便是佛祖饶恕,令子方可清醒。”
“那若没有呢?”他刚一说完,梁军成便匆匆问道。
老头却闭口不再言语,只缓缓摇了摇头,而后静止不再动弹,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块已枯萎的木头。
再等不到他的话,梁军成一边觉得荒谬,一边却暗自下了决心,若是不出意外,怕还是要去试试的说。
他便又丢下一叠钱,这次倒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跟随的便衣警卫接收到他的眼色,悄悄安排了人去调查那老头,看他背后到底是不是有所牵扯。
本想一试,谁知回到家中,跟家里人一说,却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笑话!你多大的人了,这样的把戏竟然还能骗到你!”梁老爷子靠在轮椅里,手上还打着吊瓶,却也不妨碍他用另一只手那拐棍狠狠抽了下自己的二儿子:“他这是诈你呢!现在外面谁都不知道老三的状况,偏你个大老粗两句话就被人家套了过去,这下好了,天还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
“可是我没告诉他老三的情况啊。”
“说你傻你还是真傻!他一句话就能让你停下,那你说老三该是个什么情形,偏我们家又没有发丧,这下还有什么会猜不到的?去准备一下,这种关头谁都可能踩我们一脚,先适当收缩,等慢慢缓过来再向外扩吧”
梁军成一怔,当即冷汗就落下来了,偏还不死心,小心问道:“那,万一,万一是真的呢?要不我们去试试吧”
梁老爷子却沉默起来。
坐到他这个位置,又是这样的岁数,天下之大,这鬼神之事却是说不得的,你说有,却总也盼不来,说没有,还不知哪天会被狠狠打了脸,因而官场之人,虽不提,却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今天这事儿明显透着蹊跷,谁知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万一真让梁家人去了,被记者拍下或者遇到什么危险,对如今风雨飘摇的梁家来说,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那个时候,可就逼不得已必须要公开了。但若不去万一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呢?
见他沉思起来,众人相互看看对方,皆明白了他的顾虑。
“爷爷,这事我们去不合适。”
梁家老四碰了碰自己的儿子,后者立即开口,解释道:“要我说,那老人一定让梁家人去,但我们这些知道三哥状况的,恐怕都不适合露面而且覃拓寺光石阶就有上千,如果真那么上去,膝盖”
他还没说完,就被他父亲掐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说多了,忙闭上嘴,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