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昏迷了好一会儿,谢贵还有些眼眸惺忪,一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脸颊两侧浮现了些许的潮红。
看到儿子这种模样,谢屠夫突然就计上心来了,自言自语道:“哼,温情,周渊见,我知道可以怎么整治你们了”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刚刚苏醒过来,鼻尖还萦绕着一股薄荷油的浓烈气味,谢贵皱了皱眉头,拿手去扇自己的鼻翼。
谢屠夫眼珠子一转,想了想,对儿子循循善诱地问:“你和温翔为什么打架啊?”
一听父亲提起“温翔”,谢贵就撅起了嘴巴,似乎极为不乐意,将头扭向墙壁一侧不看自己的父亲,蒙着被子闷声闷气地讲:“没什么,就是闹矛盾而已。”
自己的儿子,谢屠夫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八成是以为事情败露,自己会被父亲一顿责骂,更甚者等待他的或许会是一顿打。
但这回,谢贵猜错了,谢屠夫用最和蔼的语气又问道:“你啊,不告诉爹爹事情的来龙去脉,爹爹又怎么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呢?爹爹的确是要罚你,不过是罚你居然被别人打晕了,理该是你揍温翔那个臭小子才对!”
还没等谢屠夫把话说完,谢贵就扭身抱住了父亲,原以为等待自己的,就算不是一场狂风暴雨,也会是一顿怒骂训斥,他哪里想到这回父亲竟然转性了一般,竟然有支持自己的意思。
“哼,温翔那个臭小子,仗着有个能干的姐姐,功课也不错,深得夫子们的喜欢,平时总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他的姐姐温情伤风败俗,他就像只吃了火药的斗牛一般冲了上来,拼了命一样跟我扭打在一起,扯都扯不下来!”提起打架这件事,谢贵现在还忿忿不平,觉得自己不过是多嘴多舌了一句,况且这话也是从温翔的继母那儿听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触到了温翔的哪根逆鳞,只晓得平时彬彬有礼的他不管不顾地撒起泼来也不容小觑,自己比温翔块儿头更大,力气也更大,却被他东一榔头西一锤地左右使唤着,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心跳加快,眼前似乎还冒了几颗金星,他就什么也不知道地晕过去了。
“哼,温情本来就不是个好女人!”谢屠夫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似乎这样就好像在温情的身体上插了一刀,自己心里会比较好受一些。
“爹爹,你要帮我去揍温翔一顿才行,你说的,我是你儿子,我可不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谢贵攀着自己父亲的脖子,讨好地笑着。
谢屠夫眼神阴鸷,将目光放远,意味深长地呢喃着:“呵,揍他一顿,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儿子,咱们今儿个换个玩法,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怎么样?”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谢贵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有了父亲撑腰,他巴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也更好玩。
“好啊好啊,任凭爹爹你怎么说,儿子就怎么做!最好是好好地整治那个温翔一顿,看他还会不会仗着夫子宠爱,整天鼻孔朝天,不将我放在眼里!对了,还有他那个姐姐,就听他天天一个劲儿地讲,他那姐姐怎么好怎么好了,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最好是顺便也能收拾他那好姐姐一顿!”
收拾温情,本就是谢屠夫的本意,不由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确实是自己的种,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儿子,既然咱们都想好好地整治他们一番,那你就得听爹爹的话,来,爹爹告诉你”谢贵听了父亲的安排,有些迟疑,但一接触到父亲期盼的目光,想到父亲说要做个男子汉,不由就挺了挺胸膛,断然地点头应下了。
“谢老弟你们父子俩确定真的要这样子做吗?恐怕这不太好吧”许大夫站在一旁,将谢氏父子的全盘计划都听了个滴水不漏,此刻有些为难地力图最后在劝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