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周渊见正准备移步饭厅用晚膳,护卫突然来此一报,他不禁也愣住了,但须臾之后他便想到了是谁,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就扩大了些。
“快请她进来。”兴奋之下,晚膳也不用了,又回到大堂中。
“周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温情提着食盒,施施然从外间走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件湖水蓝的绣花对襟小夹袄,下身是一条蓝绿色的褶皱长裙,走起路来,那裙摆左右摇摆,仿若波纹盈盈。
“温姑娘请坐,不知今日来此有何事?”周渊见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翩然道。
两人分明以前很是熟稔,现在却要装出一副陌路人的样子,面上是一派轻快,但心里都暗中在较劲呢。
“周公子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了?说的我温情好像真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温情自怨自艾地叹了一句,有光芒自细长的眸子里散发出来,年岁大了,风情也渐长。
周渊见摆摆手,摆出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范儿,斯文有礼地回道:“温姑娘这话可有失差池,周某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姑娘今儿个怎么会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促狭,不由齐齐捧腹大笑起来。
“死样儿,也就能装装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去骗小女生,在我面前还装?”温情蹭过去,粉拳一攥,轻轻地在周渊见背上捶了一拳。
周渊见也不甘示弱,反诘道:“温柔可人的温姑娘形象也挺能欺骗人的,不过在我面前就无所遁形了。”
两个人彼此打趣,仿佛又回到了关系最好的时候,没有身份的差别,相处自然而又轻松。
将搁在小桌子上的食盒端上前来,温情狡黠一笑,明亮的眸子从食盒上面扫过来,直直地盯住周渊见,欣然讲:“想不想试试我的新菜式?”
一看那盒子,正是许久之前温情常用来给自己送药膳的那一只,不用温情讲,他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不由心下大喜,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没了温情的定时药膳派送,他要灌下那一碗碗苦药不说,还不能满足口腹之欲,这会儿一闻到香味,独立的馋虫就开始打架了。
“新菜式?咳咳,念在本公子心善的份上,那就尝尝吧。”周渊见打趣道,面上显得很勉强,背过身却一个劲儿地挥手让人去取他的银筷子。
将药膳搬上桌,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说话。
温情此次前来,引子便是那张纸条,于是便从这个点开始问起来:“你在纸条上写,毛二郎是孙寡妇请来的,并且此事与李氏和李二娘有关?”
温情已经厌恶到连一声“继母”和“二娘”都不想唤了,干脆直呼其名。
将嘴里的菜肴咀嚼咽了下去,周渊见才搁下筷子,慢慢地讲起来:“昨天的事儿我始终觉得不对劲,所以人群一散,我就让阿安去打探了一番,这些都是他查到的。”
阿安是周渊见身边最信任的护卫,他的话理应是能信的。
温情早就觉得这件事跟李氏和李二娘脱不了干系,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说不定这两个蛇蝎妇人还是整件阴谋的主使呢。
再细细想来,恐怕昨天李氏借口自己弄伤了李二娘,操着响棍追着自己打,也是为了引来众人的围观吧。
“真是黄蜂尾上针,蛇儿青青口,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温情恨恨地攥起了小拳头。
“是啊,最毒妇人心,可你还没成妇人呢,怎么就忍心为了点钱财置我们相交的情分于不顾?”这事儿一直是周渊见心中的一块病,就算是见着温情示好,他也不甚计较了,但心里始终耿耿于怀,这会儿总算是吐露了出来。
“为了钱?”温情还觉得莫名其妙呢,自己向来不是个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