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会在被他用小刀刺伤后,将他绑在这里,偷偷让贴身丫环前来寻我,免得惊动了前面的那些宾客。”
孙世宁听了这话才明白,凤庆郡主居然有些本事,能够徒手将一个大男人制服,捆绑结实,她不想惹得外面喝喜酒的宾客混乱,私底下寻来表叔求救。
“他其实根本伤不到我,薛郎不过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凤庆郡主跟着也叹了口气。
当时,外头酒正浓,粉正香,她凤冠霞帔端坐在床沿,等待着郡马爷敬酒归来,薛家真走到门前,敲了两下,还彬彬有礼唤了一声娘子,为夫要进来了,屋中都是她从家中带来的丫环,当下听到她急迫地喊,郎君还不快些进屋时,都扭过头去忍着笑。
她低垂下头,视线从盖头底下,见着一双男人的靴子慢慢走到跟前,平日里再咋咋呼呼的性子,这会儿都有些紧张起来,一双手不禁绞住罗帕,咬住了嘴唇。
“娘子,我要掀起盖头了。”薛家真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正如他的长相。
凤庆郡主轻轻嗯了一声,细杆已经挑起了盖头的一角,她快要见到对方的容貌,说时迟那时快,薛家真一把将细杆抛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小刀,朝着她就直刺过来,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如果她直接开掌劈过去,那么刀锋或许就伤不到她丝毫,然而薛家真却是肯定会受重伤。
她于心不忍,整个人稍许后退,身后是婚床,避无可避,小臂一痛,已经被刀刺中,而薛家真双眸血色浓浓,居然还想挥刀再刺,几个丫环岂能袖手旁观,扑上来,将他死死压制住,再用拜堂时用来牵绊新人的红绸带,捆绑结实,扔在椅子上。
“郡主,郡马爷的状况似乎不对劲。”
“郡主,郡马爷喉底嘶哑,语声不详,倒像是被人下了药。”
“那把小刀从何而来?”
“正放在桌上,稍后要郡马爷切了密果喂给郡主,讨个甜蜜口彩,而特意放在那里的。”
“那么,他就不是蓄意要伤害我,事出有因,一定要查清楚。”凤庆郡主当下决定,不欲声张,派出两个丫环分头去寻大理寺的少卿沈大人,只说洞房花烛见血出了状况,沈大人必然会到。
而此时,沈念一正在府衙大牢中,隔着牢门,冷冷看着依旧在装疯卖傻的凶犯。
“大人,他可能真是得了疯病。”闵大人陪着小心说道。
“起先,都说是疯汉在街上持刀行凶,我差些也信了,可惜有心人及时提出破绽。”如果没有郑容和那句无心的话,可能就会放走真凶,沈念一命令将牢门打开,他大踏步走进去。
疯汉正双膝落地,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口中念念有词,见有人靠近也不予躲闪,反而大声笑嚷起来,沈念一目光低垂,整个人都快要隐入阴影中,疯汉忽而扑倒在他脚边,双臂想要环抱住他的小腿。
沈念一嘴角微抽,电光火石间,他出手了,右手五指如爪型,掐在对方后脖颈的要害处,疯汉不理也不躲,口中的胡言乱语更多,沈念一只当什么都听不见,手劲渐渐加大,他的手势很巧,拇指正按在动脉处,压迫之下,对方必然会觉得眼前发黑,随时都会晕倒。
“大人,嫌犯口吐白沫了。”闵大人失声唤道。
“死不足惜。”沈念一又加了一分力,声音清冷而无情。
疯汉忽然全身而起,拼命想要从沈念一的禁锢之中逃脱,然而他的气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眼见着一口气从肺部压出,再没有新鲜的空气吸入,双眼直翻,往后倒栽葱,后脑勺重重敲在墙壁之上。
沈念一放开了手,双臂抱在胸前,缓声道:“如今相信我是真的会动手杀你,所以,你最好老实认罪,那么至少罪不至死。”扔下这句话,大步走出牢门,根本不去看身后的人双手抱住脖颈,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