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多风离鸢一时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只有方知盛一人倒还能应付,虽说没了武功,总还记得一点招式,比一般的女子总还能干一点的,虽说费了一点功夫,总算是将方知盛打晕了。
害怕会不会突然有人来查看,风离鸢还费了一番力气将方知盛搬到了走廊上坐下,做出沉睡的样子。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也不知道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要终于要以真实身份面对公良倾洺了,风离鸢的一颗心跳的剧烈,也是由于紧张所致,膝盖处的疼痛更加清晰了,刺激着她的脑神经。
站在紧闭的门扉前,风离鸢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决绝,抱着必死的决心推开了门,只是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她下意识的就皱了一下眉,再看屋内昏暗视野不清,这样的场面是她没有预料的,而在这浓烈的酒气中隐隐似乎还有一点别的气味混在其中。
不管如何,风离鸢还是先将门关了起来,然后往里面走去,越往里面酒气就越浓烈,而那个奇怪的味道也越明显。
走到最里面的时候,风离鸢隐隐听见了一点有人压抑的哭泣的声音,她分辨的出来虽然黯哑但确实是公良倾洺的声音,一颗心被揪的生疼,犹如针刺般,为何他会哭的这般的伤彻心扉,将风离鸢都哭乱了。
整个屋子只有那里有一点亮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近,在拐角处微微探出一点头去,风离鸢看见在桌子上,椅子上,地上都点满了祭拜用的蜡烛,照亮了这一片虚空的角落,混在在浓重的酒气中的味道就是这个;公良倾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脚边散落了一地的酒坛子,横七竖八,此刻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坛子,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见一双薄唇一张一合,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五七不愿真的这么狠心吗怪我如若你可愿你知道我在”
公良倾洺说的极轻,在这寂静的彷佛不真实的房间里风离鸢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这么几个字,完全连不起来,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风离鸢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干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他,就忍不住酸涩了眼眶,她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只是每每面对他就是把持不住,好似她所有的情绪,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都是为他而存在的。
之后公良倾洺静默了下来,再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什么,可是除了这一室的空寂与黯然神伤再没有其他了,突然他嘴角边勾起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自嘲的拿起酒坛仰头一饮而尽,来不及喝下的酒自他的嘴边流出,浸湿了他的衣衫,洒落了满地,然后将手中的酒坛用尽此生的力气甩出去,撞到了墙上,碎了一地,还未喝尽的酒全数洒在了地上,碎片带倒了蜡烛,点燃了这满地的酒,一时竟是烧了起来。
本也不是多大的火,毕竟酒坛里的酒不多了,马上扑救的话还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只是公良倾洺却并未去救火,而是矗立在原地,望着那越来越大的火红突然笑的张狂,映衬着火苗,照的他的身影邪魅而妖娆,“你真的这么恨我吗?!为何就是不肯来见我?!为何要背叛我?!为何?!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在你的心里有我吗为何不要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可愿原谅我”
原本歇斯底里的喊叫慢慢转为低泣呢喃,好似失去了支撑一般,公良倾洺虚软着身子坐到了地上,迷恋的看着那火红的艳丽,就好像地狱的业火,透过它想寻找谁的身影,火越烧越大,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反而觉得那样的温度才勉强能温暖一点他冰冷的身心。
“如若就这样死去,是否就可以见到你了”暗沉的声音低低自语,询问着根本不存在的谁。
眼见着火势就要无法控制,风离鸢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着上前去救火了,没有水,只能随手扯下一块绢布开始一遍一遍的甩向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