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愉悦保持在照到我房间的那面玻璃全身镜之前。
确切的说,是我咧着小嘴在镜子前臭美了好一会儿,转身之前。
那是一张纸,上面的内容很简单,简单到我这种基本上不会说西班牙语的人都看的懂。
白纸上面用黑色粗线色彩笔写了一个一个大大的&39;stupid&39;,旁边还画了一个不知是猪是狗的东西。
可谓是羞辱的言简意骇,一针见血!
我颤抖的伸出手,狠狠的把贴在背后的纸撕下,然后泄恨似的一点一点的把它揉成一团。
不过不论是猪是狗,此刻我都想把他折磨的猪狗不如!
我觉得我的脸上火辣辣的,象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的回头率怎么那么高,原来不是因为我变漂亮了,而是后面这张纸的功劳。
不是安德烈这个王八蛋还会有谁?!除了他,没有人会做那么过分的恶作剧!怪不得他朝我竖大拇指,我还觉得他对我改观了呢,原来是这个含义!把我陈槿当傻子耍吗!
我在心里狠狠的诅咒,希望他考试全部挂科,我陈槿和你势不两立!即使你现在含着你的臭袜子跪在我脚下痛哭流涕,求我原谅,我也决不轻饶你!
那日的羞辱已经在我心里深深的烙了印,当时年轻气盛,我的自尊心本来就高,一旦被我认定是敌人,我绝不会拉下面子和他有一丁点瓜葛。
当然后来我没有找他说理,我一个老外,他一个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人,我的语言没他好,这口头上的事肯定是要吃亏的。我也没有恼羞成怒的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尽管我心里真的很想把他踩在脚底下。但是毕竟身在异国他乡,我不想想我自己,总的想想我的父母,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他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尽管我当时不大,但内心已经颇为懂事,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所以我选择了冷战,后来我没有开口和他说一句话,尽管他就坐在我后头,离我近在咫尺。
安德烈还是一如既往的作弄我,联合同伴嘲笑我。看上去除了逃课吸烟恶作剧以外,这已经养成了他上课的一种习惯了。
我就是一个让他在无聊的时间内添加点乐趣的工具。
我只能不断的隐忍隐忍隐忍,退让退让退让。
天知道我多么想把那张长满青春痘玩世不恭的脸一脚踹到粪坑里吃翔去!
终于有一天,让我和他的关系彻底决裂了。
那是在一节英语考试上,老师在考试之前临时随意调动了一下我们个别人的座位,防止作弊打小抄之类的。
所以安德烈本来是坐在我的身后的,现在坐到了我左手边第二个位置。
为时五十分钟的考试开始了。
我翻了下试卷,很简单的试题,差不多是中国小学三年级程度。对我一个有初一文化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所以我很快就做好试卷了。
然后安分的坐在位置上看他们奋笔疾书,静静的等待着交卷的时间。
从这个位置看去,他的背影很有朝气,金色的头发微翘,白色的短袖清清爽爽,如果光看他的背影的话,会觉得他是个普普通通的青春期男生。
呵,可是现实远不及想象美好。
我一看见他就会想起来当日的耻辱,就恨的牙痒痒。
突然,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快速且没有声响的打开,然后低头装作看卷的时候偷看答案,在试卷上从容不迫的抄写着。
怪不得他从不学习,也没哪门挂科过,看来他经常做这些事情,胆子可真不小。
我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