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万平被押了下去,楚胥羽屏退暗卫,坐在段郁宁身边,用调羹喂汤给她的喝。段郁宁不停地挣扎,汤水洒了出来弄了一身,而流进嘴里亦被她喷了出来,喷得楚胥羽劈头盖脸。
她已非人类,再也吃不进人类的食物,暴躁发狂的她眼中只有无尽的鲜血。
楚胥羽搁下碗,用手帕擦干净她的脸。
夜暮越来越浓,房间燃烧着檀香,段郁宁的脾气愈发暴躁,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低沉的声音,束缚的手脚磨破皮,鲜血渗了出来。
椅子不停发出与地面的碰撞之声,盯着楚胥羽的目光血红一片。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段郁宁对血的激望。楚胥羽没再面对着她而坐,而是
坐在她背后,守了她足足yi夜。楚胥羽凝神闭气,段郁宁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翌日一早,上早朝的楚胥羽眼皮直跳,心神不宁。等到退了朝,他放下手头上堆积如山下的公务,匆匆回了霏雨宫,想不到仍是出事了。
冰冷的地上躺着尸体,段郁宁正匍匐在她身上
听到脚步声,段郁宁动作僵硬的抬头,望向楚胥羽,嘴角的鲜血缓缓淌落。
楚胥羽顿时咯噔一下,心沉了下去。
死的是名宫女,地上有摔碎的碗筷,应该是进来给段郁宁送饭菜的。楚胥羽连句了暗卫几声,却没有任何回音,房间有明显打斗过的凌an痕迹。
吸了鲜血,段郁宁似乎恢了些理智,隐约认得楚胥羽,鲜血红的眼睛恢复了半丝清醒。她朝楚胥羽走来,吃力地露出一丝笑容,浑身战栗。
楚胥羽伸手,拭去她嘴角的鲜血,将她拥入怀中,“郁宁,不要怕。”
段郁宁张了张嘴,露出两颗獠牙,想咬楚胥羽的脖子,可连张了几次犹豫间愣是没有咬下去。她死死克制住冲动,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你杀了我吧!”再这样下去,她会吸他的血,杀了他的。
楚胥羽抚/摸着她的青丝,神色痛楚道:“这一生,我已经错过你很多次了,这次我不能再失去你。郁宁答应我,不要再杀人,剩下的事我来想办法。”
段郁宁浑身僵硬冰冷,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眼前的男人,是她不能咬的。他对她,很重要,比血还重要。
楚胥羽将她扶到chuang边坐下,用手温柔地理了理她凌an的头发。尽管屋内没有阳光,可她依旧很不适应,身体莫名的恐慌,长着死灰色指甲的手紧握/住楚胥羽不放。
楚胥羽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帷幔,忍下所有的波澜安慰道:“天亮了,你先睡一会,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离开你。”
“你不杀我?”段郁宁紧握/住他的手不放。
“我舍不得。”楚胥羽握/住她冰冷的手贴住自己的脸,“你也舍不得杀我,对不对?”否则,刚才她已经吸了他的血,不用忍得如此痛苦。
白天是僵尸最虚弱之时,尤其是在太阳出来之后,段郁宁再也无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楚胥羽起身看来凌an的房间,想来她是挣扎脱绳子。门窗完好,宫女是自己走出来的。他明明三令五申,没有他的命任何人不准靠近寝宫半步。
在尸体面前蹲下/身,楚胥羽将还带着体温的尸体翻了过来,只见死者双目圆睁,眼珠突出。
常在霏雨宫过夜,楚胥羽自然认得所有的奴才,可眼前死去的宫女,并非霏雨宫之人。是什么奴才能私自潜进来?
楚胥羽翻开的手掌一看,虎口老茧粗/重,应该是常年习武之人。
放眼后宫,有能耐这么做的人,除了琉璃并不会有任何人。姚慧妩贵为太后,若想知道霏雨宫的情况,会光明正大来问他。
“主人。”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