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胥羽的身体,轻轻倒在段郁宁身上。
对于他,段郁宁恨得牙痒痒,她真的想将他碎尸万段。为什么会恨,是因为心离不开他,怎么也没法将他拔除出去。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段郁宁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抱住了她,两具身体跌倒在地。
她伸手,眼泪朦胧的擦拭着他嘴角的鲜血。让她放纵一次,最后一次等他醒过来,他走他的帝王路,她过她的江湖桥。
紧紧将他搂在怀中,段郁宁俯身贴着他的脸,晶莹的眼泪滴落在他俊逸无铸的脸,和着鲜血流淌滴落。
两年不见,他愈发的成熟稳重,无瑕的脸刚毅不摧,隐隐带着一股不怒而怒的帝王之气。官场磨砺,远山眉黛间间不若初见的纯净无垢,却多了份执著与责任。
段郁宁坐在床边,对着他沉睡的容颜怔然失神,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一坐,便是大半天,直到银毛歪着脑袋现在她的视野,不断朝她挥手,“奶奶奶奶”千防万防,贱人难防。床上的王八蛋,竟然敢派人引开它。祖宗若是知道,不扒了它的皮才怪,连奶奶都看不住啊,还不知两人偷情了没?她若是给祖宗戴了绿帽子,它死十万次祖宗都不解恨啊。
段郁宁幡然回神,对银毛道:“叫琉璃过来,把他带走吧。”既然是他的结发之妻,她有责任跟义务照顾他。
银毛伸手欲去扛楚胥羽,“琉璃身娇肉贵,走路比乌龟爬还慢,从山上下来都要天黑了,不如孙儿将他送回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他活埋掉,省得碍眼。
段郁宁拍开它的手,不悦道:“她身娇肉贵,莫非我皮粗肉厚?”所有的人,包括僵尸在内,都认为琉璃才配得上他。只因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拥有富可敌的金矿?财富只是她的出身,除去这些她为楚胥羽做过什么?可曾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可曾为了爱他宁愿舍弃一切,至死不渝。
为何琉璃的出现,将她所有的努力都否定,化为虚有。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奶奶,琉璃她只是天生命好,捡了你不要的。楚胥羽算什么,他是个负心汉,你不能为了他放弃整个森林。多看看身边,其实祖宗也挺优秀的,三界之内未逢敌人,会煮菜做饭打理家务,简直是不可多夺的好僵尸,过了这村没那店哦,亲。”
段郁宁望向远方,“对,是我不要他!”琉璃,只是捡了她不要的!
有一种悲哀,叫自欺欺人。
银毛附和道:“对对对,他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你为他伤心不值,好好考虑一下祖宗吧。”
银毛迫不及待要弄走楚胥羽,段郁宁冷喝道:“还轮不到你来带他走,让琉璃来。”银毛的睚眦必报,她再清楚不过,楚胥羽若落到它手上,只怕会性命不保。
银毛讪讪收回手,“行,奶奶等着,孙儿这便去请。”
银毛这一去,便是半天没有消息。
段郁宁守在房间,心若波涛翻滚,久久平静不来。
“郁宁郁宁”晕迷的楚胥羽呻吟,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心,犹如银针扎落,那一瞬间的刺痛,让人呼吸不来,却又是讽刺到了极点。他已经别人的丈夫,可嘴里却叫着她的名字。
若负心,请彻底!
一个连爱恨都不能痛快的男人,为她却痴迷不悔?
呵呵,她所深悟痛绝的,是他,亦是自己!
“郁宁郁宁”楚胥羽不断喃喃,“不要走”
段郁宁紧紧咬住唇,克制住自己的,在走与留之间不断徘徊挣扎。
终是,她选择留下,只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答案。
楚胥羽伤得不轻,晕迷的他时而咳嗽,时而说着梦话,在傍晚间苏醒过来。
肺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