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馆,段郁宁买了一匹快骑,日夜兼程远离京城。
有些事,哪怕再如何嘴硬,也是瞒不过自己的心。无数个日夜,他总是出现在她的梦中,扰乱她稍微平静的心湖,醒来时湿了枕巾。
再走慢点,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放下一切自尊回到他的身边。
曾经,她那么拼命,只为了留在他身边;而现在她如此狼狈的逃,只为了拼命忘记他。
她不知该去往何处,只是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漫无目的地策马奔腾半月,段郁宁在深山老林下马,倒地草地上喘息。一道黑影绰住头顶上方,段郁宁睁眼一看,是阴魂不散的赢勾。
“我不想再走了,以后就留在这里吧。”远离尘世,对她再好不过了。
赢勾黑袍一挥,不远处的土坳出现座简单的木屋,屋前有座池塘,旁边有块篱笆菜园。
“你会养鱼种菜?”段郁宁问道。
“”赢勾满脸黑线,“我以为你会,所以”
“”她远离尘世,就为了养鱼种菜?
段郁宁起身牵着马走了过去,将马系在木桩上,推开木屋门一看,是个简单舒适的两居室。在厅内桌边坐下,段郁宁问道:“你之前答应教我武功,需要我拜师吗?”
“不需要。”赢勾在旁边坐下,给她倒了茶水,端起来刚要递给她,便又觉得不妥,于是放在自己嘴边喝了下去,却品不出任何味道。
段郁宁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能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说。”
“无利不起早,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赢勾想了半天才道:“神仙无聊时亦会抬胎下凡,僵尸亦是如此。我在黄泉溟海住了几千年,日子实在没趣,于是到人间来了,想顺带找个接班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求你的。”
“这么说,你仍想将我变成僵尸?”段郁宁不解道:“到底为什么?先是你,然后是后卿,为什么都来找我?”如果没有这两只尸魔,她的人生或许截然不同。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实。
赢勾终始不愿意漏露天机,“迟早有一天你会懂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段郁宁晕死,趴在桌面上,不愿意再跟他说话。
赢勾衣袍一挥,桌面突然多了把女魃泪。段郁宁愕然,总算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女魃泪紧握在手中,“你怎么得来的?”走得匆忙,将它留在皇宫了。
上古灵器,认主的女魃泪握在段郁宁心中,跳动了两下。重新跟主人重逢,女魃泪亦是相当兴奋,剑身泛着火焰般的色泽。
“让银毛取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段郁宁拔剑出鞘,一遍遍擦着剑身。
赢勾问道:“你很急?”也对,她天生是急性子。
“没有,只是问问而已。”人生突然间没了目标,段郁宁一片茫然,只是不想日子过于清闲,否则会胡思乱想。
“随时都可以。”
“那就明天吧。”段郁宁只是想给自己找事做。
“两年之后,江湖会举行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如果你能当上武功盟主,便能统一武林各派,到时连朝廷都会忌惮你三分。若能让各派臣服于你,想要一片江山并非难事。”
段郁宁木屋住了下来,一天除了练武之外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似发了疯般,从早上练到晚上,困得倒头就睡,并没有多余时间想东想西,有时修炼内力时会连续几天不吃不喝。
两年,赢勾学会了做饭c种菜c洗衣服,而银毛亦只一只飞尸,修炼成魃。它不再惧怕阳光,没事便跑到木屋给赢勾劈柴挑水,到菜地捉虫浇水,拍赢勾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