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霏雨宫,姚慧妩满腹疑惑,对孙嬷嬷道:“将段榆调去做后院杂役,不准他再跟羽儿有过密的接触。”
许嬷嬷领命,低声问道:“娘娘,七皇子纳妃之事,皇上是否应承了?”
“不提也罢,刚要跟皇上说,谁知被皇后捷足先登了。”姚慧妩胸口积郁,愤怒难平。
孙嬷嬷讶然,“不可能,此事只有老奴跟娘娘还有殿下知道,不可能传出去的。”
“别忘了,你曾给段榆暗示过,让她安分守己点。”
“莫非是她告诉皇后?”孙嬷嬷紧张道。
姚慧妩端起茶杯,喝茶压制怒火,“也许霏雨宫还有坤宁宫的人,也许是段榆说的,也有可能是羽儿。”
“绝不可能是殿下。”孙嬷嬷下意识袒护楚胥羽,“殿下对你最为孝顺,这些年你遭受的苦,他都感同身受,所以他绝对不会违背你意愿的。”殿下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的为人她最了解不过了。
“但愿不是他,否则太让本宫失望了。”费尽心思甄选出来的女子,竟然为他人做嫁衣,姚慧妩气得心肝肺都痛,“不行,我不能让皇后得逞,否则日后我们更难行事。”
孙嬷嬷仍抱了一线希望,“不如娘娘再选两名身份跟殿下匹配的女子,请求皇上赐婚。”
“只怕本宫再选,皇后都会破坏,最终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嬷嬷,你留意一下奴才们的举动,本宫怕继粉香之后仍有妖孽在霏雨宫作乱。”
再见明景帝,楚胥羽脑海一片空白,留下满腔的愤怒。眼前的男人,让他家破人亡,母亲受尽一生屈辱,可他却不能报仇,“父皇。”他终是生生咽下所有的屈辱,露出僵硬的笑容。
“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十五年,他第一次开口关心他。
对于楚胥羽,明景帝是有内疚的。楚胥羽聪明睿智,为人处事及性情亦是众皇子中最优秀中,若非之前的流言蜚语及肺痨病,他会别有一番作为。
“羽儿之前染了点风寒,现在已经好了。”姚慧妩暗中扯了楚胥羽衣袖,示意他一切要忍耐。十五年都过来了,不急于一时。
楚胥羽掩去所有心绪,“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
三人入席,享用晚宴。明帝景想着贺敏到御书房跟他商量为太子纳侧之事,他不禁多打量了楚胥羽几眼,“你已到了适婚年妃,回宫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意中?”
楚胥羽谨慎答道:“父皇,缘分之事,儿臣向来随缘。”
“朝中大臣家可有哪些姑娘适婚?”明景帝心情甚好,对着姚慧妩道:“他在万福寺住了五年,吃斋念佛无欲无求,估计在婚事上不开窍,你给他物色一下,若是觉得适合便告诉朕。”或许是觉得亏欠了楚胥羽,明景帝并不急着给他指婚,只要不太离谱,婚事由他自己做主。
姚慧妩淡笑,“臣妾留意便是。”
一顿饭,楚肯羽滋味百生,食不知味。
回到空荡荡的寝宫,空气残留着段郁宁淡淡的香气,却是人去楼空。母妃终是眼里容不下段郁宁,将她打发去后院做了杂役,与一帮太监同吃同睡。
静静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楚胥羽突然间觉得很疲倦,甚至想念万福寺清苦的生活,还有雁门金戈铁马之声。那时,他跟段郁宁可是肆无忌惮的在一起,而如今哪怕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相见甚难。
楚胥羽盘坐在床榻之上,默念着口诀。一刻钟后,银色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寝宫,翡翠绿波一闪闪。
“帮我寻一只道行高深的妖怪。”楚胥羽递了张白纸过去,“我的要求已写在上面,若它能助我完成这个任务,必有重酬。”
银色身影龇牙,露着锋利的獠牙,一股浊气从嘴里呼出。
面对银毛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