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冷眼瞧着桌上的酒壶,已然不是刚才那只,宋俊杰的杯子也斟满了酒,看来玄机应该在那酒壶盖子里,按下机关便可斟出不同的酒。
宋俊杰一改方才的恼火之色,假装随意的跟她们喝酒,却不见她们举杯,又找了两个借口,两个人还是无动于衷,本来心里就有鬼,又不能表现得太刻意,心里一虚,脸上便不自在起来。
钟鸣故意惊讶道:“表哥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宋俊杰强颜欢笑,“是吗?”瞥见苏子墨一直神色冷淡的坐着,不忘此番目的,更想起这几年的种种,苏子墨仗着自己是侯爷的女儿,百般看不起他,这也就罢了,竟然至今不肯与他圆房,将他男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逼得他只能在花柳巷找回自信,一个念头在脑子里转过,他很想知道苏子墨到底作何想,难不成就这么一直下去,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他左右还有妻室,再不济还能去青楼寻欢,苏子墨呢?想到苏子墨至今还是处女之身,心头一热,竟生出几分邪念来。
钟鸣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苏子墨,心下着恼,有些不耐烦道:“来了这许久,表哥还没说约我们出来到底有何正经事要谈,若只是要我们搬回宋府,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墨姐姐身子娇贵,怎能住到乡下,我就更不必说了,放着好好的沧浪园不住,跟你们去受那份罪,何苦来哉。”
宋俊杰为着宅子的事,心里也委实憋屈,偏偏是他娘搞出来这些事,怪不得旁人,却也听不得钟鸣冷嘲热讽,道:“表妹如此置身事外,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妾,你的便是我的,本不该分彼此,我听说你那沧浪园修葺得甚是精致怡人,倒是个好住处。”
钟鸣料定他会说出这些不要脸皮的话,冷冷一笑道:“表哥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原是我爹体恤我远嫁,又过得甚不如意,才给了我这些,你倒好,主意都打到这上头了,你怎不说钟家的家业都是你的?”
宋俊杰被她一激,心底话脱口而出,“你爹左右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后自然是给我和你的。”
钟鸣眼中寒光一闪,道:“只怕你当初巴巴的要纳我为妾,也是为这个目的吧。”
木已成舟,宋俊杰索性便承认了,“否则呢?谁愿意伺候像你这般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钟鸣冷然道:“好,今日我倒是听了句实话!”顿了一下,突然问,“那墨姐姐呢,你娶她是否为着一份好前途?”
苏子墨跟前,宋俊杰还是有几分顾虑的,只说:“我们自幼定下的婚约,不过履行承诺罢了。”
钟鸣道:“所谓的婚约不过是口头之约,就算毁约也无甚干系,何况苏侯爷受了你的蒙骗,只以为你品行端正,为人本分,才将墨姐姐许了你,却不想你分明就是不求上进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只为娶墨姐姐才装得忠厚老实,这不刚成婚狐狸尾巴就迫不及待的露了出来,什么女人都往屋里收,你如此处心积虑,还不是想靠上苏侯爷这颗大树,瞧如今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好歹七品官呢。”
虽然钟鸣说得都是事实,但是如此赤裸直白,宋俊杰还是听得恼羞成怒,咆哮道:“是又如何,否则谁要天天对着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女人!”
一直低垂着眉眼的苏子墨,终于抬起头,脸上清冷如故,淡淡道:“你如此坦诚,倒让我刮目相看。”
反正已撕破了脸,情知有外人在听墙,说出来后只怕以后要沦为笑柄,也顾不上了,眼前最要紧是让她们喝下加了料的酒,宋俊杰心一横,一脸阴郁道:“数落得如此痛快,你们又何尝当我是你们的夫君?你们背着我做过什么丑事,你们心里清楚。”
钟鸣和苏子墨同时变了脸色,两个人一般心思,莫不是宋俊杰知道了她们的事?钟鸣惊讶之余倒不觉得什么,而苏子墨本就觉得和钟鸣的关系并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