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去了约好的地方,风和丽日,碧波粼粼,湖面上飘着一叶小舟,苏子墨与孟沉春对面而坐,郎才女貌,端得养眼,虽知孟沉春的底细,见此情形,钟鸣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
苏子墨在船上也看到了她,站在河岸边,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偶有行人走过,露出或倾慕或艳羡的神色,只不见宋俊杰的身影。
孟沉春见苏子墨一直看着钟鸣,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温柔之色,心下已然明了,莫说他身体残缺,就算他还似从前,只怕也得不到她的心,罢,她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女子,这样也好,男人太污浊,反坏了她的这份清白美好,不等苏子墨吩咐,就将船划过去。
还没等到船靠岸,钟鸣便纵身一跃上了船,苏子墨轻呼一声“小心”,下意识扶了她的手臂,钟鸣顺势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挑衅的看着孟沉春,颇有示威之意,孟沉春只笑笑,毫不在意,原本已上了岸,想起一事,又回头道:“你们曾托我医治的陈老板,前些日子到我医馆来抓药,我见他身子已痊愈,说起那件事时,还是很激动。”
钟鸣突然问:“他抓了什么药?”
孟沉春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委婉道:“只一些助兴的药。”
钟鸣心下明了,“多谢相告。”
待孟沉春走了,苏子墨才问:“你们打什么哑谜?”
钟鸣让知画和清儿留在岸边等着,自己拿起船桨将船划到湖中心,这才狠狠道:“表哥死性不改,准备故技重施。”
苏子墨琢磨一番,才听懂了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他又想害你?”
“恐怕不止。”钟鸣将今日宋府的事说了,“我重生之后,虽很多事与前世不同,大抵还是有迹可循,表哥约我们去天香楼,我本就怀疑他心有不轨,方才孟大夫又提到陈老板抓药之事,如此巧合,一定错不了,只没想到,他竟还打上你的主意。”
苏子墨不由得蹙眉,跟着摇摇头,道:“罢了,原先觉得你我到底是他的妻妾,虽是两情相悦,到底不对在先,担个红杏出墙的骂名也不算冤枉,现在他既有心成全,那便无须多此一举,倒是保全了你我。”
钟鸣认同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没带表哥过来,那我们便将计就计,让所有人都知道表哥的无耻面目,尤其你爹。”
苏侯爷正在书房里处理公文,苏子墨端了一碟点心进去。
“今日怎么得空回来?”苏侯爷虽面上总不苟言笑,实则心里很疼苏子墨,只不善表达罢了。
苏子墨道:“自从哥哥迎了刘氏进门,大嫂心里一直不十分痛快,便要我常回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免得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
苏侯爷抚须点头,“你帮着开解开解也是好的,你大嫂是个贤惠的,心存芥蒂也情有可原,你哥哥纳妾的事,原本我也不赞成,只是刘氏已怀了你哥哥的骨肉,若不给个名分,实在说不过去,让旁人以为我苏家仗势欺人。”
苏子墨叹道:“旁的倒还罢了,只伤了夫妻情分,看大嫂的样子,想必是被大哥伤着了,我瞧着都觉得心酸,以前大嫂最得意之事,便是嫁到我苏家门上无争风吃醋之忧,现如今却成了旁人口中的笑话。”
苏侯爷听得出她言中之意,虽是帮张颖说话,也是说出她自己心中的失望,苏子墨曾说过她要嫁的夫君一定不能三妻四妾,要像爹和哥哥一样只有一个妻子,一心一意对她一人,可惜宋俊杰不是她的如意郎君,如今苏子潇又纳了妾,只怕她连她大哥一并看不起了,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她娘。
苏侯爷实则也算是个痴心的,自苏子墨的娘病逝后,一直不曾续弦,只一段往事苏子墨不知道,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时候的他也曾风流过,纳了一房小妾,苏子墨的娘性子极傲,竟是生生气出了病,生下苏子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