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回府时,正好看到宋俊杰,朝他冷笑两声,宋俊杰不禁打了个冷颤,只觉表妹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去哪了,怎么这么晚回来?”钟鸣正在更衣,苏子墨突然走进来,神色竟是一慌,连忙示意知画把地上带血的衣衫拿出去。
知画速度虽快,苏子墨的眼睛更尖,喝住知画,“慢着。”知画只好站住不动,苏子墨走过去,却见知画抖得厉害,知画方才看到钟鸣杀人,吓得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苏子墨从两人的异常上猜测到必是发生什么事情,神色凝重的翻看钟鸣换下的衣衫,就见杏黄色衣衫上血迹斑斑,吃惊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看着钟鸣,“这是怎么回事?”
钟鸣先让知画出去,然后笑道:“没什么,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碰到的。”
好端端怎会碰到血,还这许多,今日钟鸣说先回府,苏子墨回来时却不见她的人,已觉奇怪,现在又看到这些,怎会轻信钟鸣的话,见钟鸣身上只穿着小衣,便让她先穿好衣衫,自己则在外面等。
钟鸣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磨磨蹭蹭走出来,才张嘴,苏子墨先打断她,“我要听实话。”
钟鸣着实犹豫,她不想骗苏子墨,却也不敢说实话,倘若说了实话,只怕苏子墨从此要嫌弃她。
苏子墨见她犹豫不决,心中焦急,忍不住厉声道:“还不快说!”
钟鸣心中一凛,脱口而出,“我杀了人。”
“什么!”苏子墨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颤声问,“杀人?杀了谁?为什么要杀?”
钟鸣冷冷道:“他该死!”屈辱又一次涌上心头,眼泪夺目而出。
苏子墨有很多疑惑,千头万绪中挑出最要紧的,问:“此人现在何处?”
钟鸣道:“被我扔进了淮河。”
苏子墨一抓她的手腕,“带我过去。”
钟鸣问:“做什么?”
苏子墨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人还没有死。”
钟鸣道:“不可能,先被我切了命根子,又划了那么多刀,何况还有一刀直插心脏,早死透了。”
苏子墨难以置信的看着钟鸣,有多大的仇恨竟用上如此凶残的手段,眼前的钟鸣让她觉得陌生又可怕,却顾不上这些,只道:“就算死了,我也要见到尸首。”
“然后呢?”钟鸣虽杀了人却不觉害怕,甚至不觉得做错,但是看到苏子墨毅然决然的表情,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轻声问,“墨姐姐,你知道我杀了人,你要如何做?”
苏子墨看着她,良久才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爹在刑部任职,我会带你去他。”
钟鸣以为苏子墨至少会问她为何要杀人,然后酌情处理,没想到她只一句“杀人偿命”,前世的她无辜枉死,谁又给她填命?即是如此,罢,那恶棍陈老板必定是死了,她便给他偿命去!率先走出门。
苏子墨急而不乱,吩咐知画,带几个可靠的人跟着来,知画又将先前的几个钟家家丁唤上,一行人急匆匆来到淮河边。
夜里寒冷,此河段又偏僻,河面上已结了一层薄冰,苏子墨令家丁下河捞尸,家丁都是钟家的人,只听钟鸣的吩咐,站着没动,都看着钟鸣。
钟鸣面无表情,淡淡道:“她让你们捞你们便捞吧。”
家丁们这才活动筋骨,跳入河中,冰很薄,立即应声而碎,河水冰冷刺骨,冻得伸不开手脚,只在原地打转,不肯用心尽力。
钟鸣又道:“谁先捞到,我赏他一百两银子。”
几个家丁一听,立即扎个猛子潜到水下。
换了好几口气,却是一无所获。
苏子墨问:“是这里吗?”
知画点头,“没错,你看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