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正为钟鸣的事烦心,郑姨娘在外头说话,“夫人在么?”清儿出去把她领进来。
郑姨娘一进屋,苏子墨就看到她眼睛红红,想必是受了委屈,却不知找她有何事,让清儿看座,问:“这是怎么了?”
郑姨娘低泣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抽噎着说:“还请夫人赶了妾出去。”
苏子墨奇了,“这话从何说起?”
郑姨娘撩起袖子,就见雪白的胳膊上竟有几道血痕,显然是被女子所抓,而且下手极重。
“谁抓的?”苏子墨更奇了。
郑姨娘咬着帕子愣是不做声。
苏子墨不禁笑了,明明就是来搬弄是非的,又何必装腔作势,她也确实好奇谁会下此狠手,这显然是争风吃醋的后果,宋府的丫鬟都还算安分守己,难不成是府外的人?道:“你不说,我如何替你做主。”
郑姨娘这才道:“妾本不该管爷的事,妾是替夫人不值。”
“又与我何干?”
“那贱蹄子说夫人坏话,妾气不过,上前理论,不想贱蹄子甚为泼辣,把妾抓成这样。”
郑姨娘会这么好心为她出头?苏子墨倒是要问问了,“说了什么,值得你为我大打出手?”
郑姨娘踌躇了一下才道:“那贱婢说夫人你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宋府的人都知道宋俊杰和苏子墨至今未圆房,外人却不得知,宋俊杰也不可能说出去,这要让人知道,岂不颜面尽失,不过苏子墨嫁到宋府已有一年,至今肚子里没动静,肯定会招人闲话,苏子墨并不在意,道:“说便说了,有何干系。”
郑姨娘见挑拨不成只好道:“夫人大量,不在意就好,算我多嘴了。”
苏子墨又问:“那女人现在何处?”按理宋俊杰出去风流快活不可能带着郑姨娘。
果然就听郑姨娘道:“就在西苑,爷昨晚上带回来的。”
若放在昨天,苏子墨必定生气,宋俊杰在外面胡天胡地,她还可以当做不知道眼不见为净,偏在她眼皮底下折腾,可不就是为故意气她,再怎么说她都是正室,不过现在不同了,她和钟鸣破了禁忌,已没有立场指责宋俊杰,更不会关心宋俊杰的所作所为,只等哪一天找个合适的理由跟宋俊杰和离,只问:“相公把女人带回家来,是有何打算?”
郑姨娘立即气愤道:“爷想收房!”
原来这才是重点,苏子墨明白了,纳妾之事还真不能不管,否则在这宋府内还有何威信可言,郑姨娘指着她出头,下人们更是墙头草,稍落下风,只怕就墙倒众人推,她倒不是贪着宋府的话语权,只不过如此更能保护她跟钟鸣,宋俊杰要纳妾可以,必须她点头才行,哪怕只是做做样子,起身,“带我去看看。”
郑姨娘却站着没动,“还有件事没告诉夫人。”
“你说。”
郑姨娘小声道:“那女人怀了爷的种。”
苏子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现在才说,原来是母凭子贵,那是非进门不可了。
“老夫人知道吗?”苏子墨问。
郑姨娘道:“我来这之前,爷正领着那个女人去找老夫人。”
苏子墨笑了,“你来找我,要我把你赶出去,其实是想我去阻止他们吧,既然有了相公的骨肉,可就由不得我做主了。”宋俊杰纳不纳妾有没有骨肉都威胁不到她跟钟鸣,只不过郑姨娘刚进门不久,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眼看着就要有人鹊巢鸠占,她怎能不急。
姨娘嘀咕,“外头的野女人,还不知谁的种,我跟爷天天行房也不见肚子有动静。”虽是自言自语,却也是说给苏子墨听。
郑姨娘上下嘴皮子一动说得倒是轻巧,关乎宋家血脉可马虎不得,宋俊杰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