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苏府的途中路过云燕楼,钟鸣进去挑了几样点心,都是苏子墨爱吃的,知书知画看得稀奇,问她如何知道苏小姐的喜好,钟鸣自然不会告诉她们真正的原因,只说她也是胡乱猜测。
钟鸣要见苏子墨,苏府的下人问来者何人,钟鸣没有隐瞒身份,直言道:“我是宋俊杰的表妹。”果然苏子墨答应见她。
说起来宋文淑也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可惜她唯一的女儿半点没有学到,会客厅的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钟鸣只识得字,并不懂得欣赏,偏偏那字画上的字还写得狂乱潦草,认了半天也没认全,只好放弃的摇头。
“钟姑娘摇头,是否觉得这字写得不好?”
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钟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苏子墨,刚想说她是因为不识得上面的字才摇头,一眼瞥到字画下面的红印章,原来这幅字是苏子墨写的,立即改变了主意,缓缓道:“字是好字,只可惜”
“可惜什么?”苏子墨问。
钟鸣转过身来,两人同时一愣,钟鸣发愣,是因为前世一直把苏子墨当情敌,总在心中不断的丑化她,久而久之虽知她长得不错,也不过比普通人稍微好些罢了,却原来如此端庄秀雅,气质出众,难怪宋俊杰的几个小妾说她不如苏子墨,她除了娘亲给予她的外表,和爹爹给予她任她挥霍的钱财外,似乎什么内涵也没有
苏子墨则是惊叹竟有这样的美人儿,不过此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道:“还请钟姑娘指出这副字的不足之处。”
钟鸣哪懂什么字画,不过还是装腔作势一番后,才道:“这副字虽苍劲有力,却出自女子之手。”
苏子墨暗暗点头,就凭这一点钟鸣就比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要强,时常有她爹爹的学生到家中做客,然而每每看到这幅字,却都说是男人所写,难道女人就写不出大气的字来?
钟鸣又道:“看得出这幅字应该是那女子的得意之作。”否则也不会挂在厅里供人欣赏。
苏子墨又点了点头,她的确很满意这幅狂草。
钟鸣摇头晃脑道:“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挂在这里就是个笑话。”
得意之作被如此贬损,饶是苏子墨有修养,还是蹙紧了眉头,有些不悦道:“愿闻其详。”
钟鸣本意就是激怒她,哪里是真懂,继续胡诌道:“这字起笔有力,可惜后劲不足,而写字的人又极好强,勉强为之,以至于最后几个字又用力过度,所以这幅字画可谓败笔多多。”又指着认识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字道,“尤其这个墨字,乃败笔中的败笔。”
出乎意料的是,苏子墨并没有因为钟鸣的胡言乱语而恼羞成怒,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思索良久后道:“多谢钟姑娘坦言相告,受教了。”
钟鸣听得下巴都掉了,难道误打误撞被她说中了?其实她说的好强,指的是苏子墨的性子,就拿宋俊杰纳妾来说,苏子墨明明气的不能,还是允许小妾们一个个进门,被小妾们欺到头上也不做声,就为证明她是一个肚大能容人的当家主母。
苏子墨想得是钟鸣的话虽不中听,不过忠言逆耳,或许这幅字真有不足之处,只是别人碍于她父亲的情面没有当面指出,难得有人肯说实话,她当然要虚心接受,何况她写这幅字的时候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毕竟狂草不是她所擅长的笔法,当然后来得知钟鸣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就胡乱评价后,就又另当别论了。
苏子墨刚进门就看到了钟鸣带来的点心,倒是没觉得奇怪,钟鸣是宋俊杰的表妹,宋俊杰为讨好她,跟府里下人打听她的喜好不足为奇。
苏子墨请钟鸣入座,然后问:“钟姑娘登门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她听下人说,宋俊杰一大早上门交换庚帖,因为爹爹不在而未换成,还想跟她见面,不过被她拒绝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