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仍是要舒舒服服地躺在竹床上入睡,哪像以前那人,恨不得一天变成二十四个时辰,时时刻刻都能打坐修炼。
怒气又悄然无声地蔓延开,墨狼深吸口气,挥去那道影子,将神识集中在俞晴身上。
以她的体质,就算有补天石护体,也只能应付筑基初期修士的灵力攻击,若遇到皮糙力大的体修,则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该想个法子让她身体结实一点。
墨狼挖空心思地想办法劝服俞晴练体,这边俞晴正心无旁骛地练习御风诀。开始她还默念着口诀,计算着步法,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身旁的竹子,时间一久,便有些渐入佳境,并不需特意思考,完全凭着本能抬脚转身,行云流水般。
墨狼微微颌首,这么快就能掌握好诀窍跟力度,看来她还不算太过愚笨,只是她口中始终念念有词,初始他以为是口诀,仔细听听却又不像。
两个时辰下来,俞晴已小有心得,速度算不上极快,但胜在灵活,神识的控制与身体的柔韧性都长进不少。
掏出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珠,俞晴呼出一口浊气,“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自己行端立正就行了,管那只白眼狼怎么想。”
墨狼恍然,原来她一直念叨得就是这句话,虽知俞晴在骂自己,却不知为何,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八哥鸟自从面壁思过后,寸步不离俞晴,此时见她停下,极有眼色地去厨房烧洗澡水。
俞晴不好意思地跟进去,“不麻烦你,我自己来。”
“没事,你歇着,姐一会就好。”八哥鸟摁着俞晴双肩让她坐下,自己生火填柴很是麻利。
俞晴笑问:“你以前做过?”
“那当然,姐可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当初学做饭姐没少被火燎毛。”
这黑鸟竟然还会做饭,俞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八哥鸟得意地说:“你别不信,哪天姐给你露一手,以前你不是杀过独角野猪?什么时候再去弄头来,里脊肉炒着吃,五花肉烤着吃,前腿肉做肉丸子”
看来还真会,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挺在行。
俞晴叹服不已,抬眸正看见八哥鸟嘴边一串哈喇子“啪嗒”滴进锅里,溅起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八哥鸟不好意思地抹抹尖嘴,“要不姐重烧一锅?”
俞晴大度地摆摆手,“算了,你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过,洗澡水里混点口水也不算什么。”
八哥鸟嘿嘿一笑,谄媚道:“妹是大人有大量话说什么时候咱俩叫上师叔一起抓几头独角野猪开开荤?姐这些年跟着那群蠢鹤吃素,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俞晴很是心动,口腹之欲倒是其次,她关心得是上次那个幻境还在不在。
可惜得很,空雨回传音符说忙着熟悉新功法,眼下抽不出空来。空云照例没回音。俞晴往药圃转了一圈,在茅屋门口发现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闭关十日”。
闭关十日,再出来就该准备门派大比了,显然短时间内两位师兄都没空。
俞晴只得放下心思,每日仍是按部就班地修炼制符照管药草。
这天俞晴去石潭取水,迎面又遇到了苏篱。
“有件事,请你转告师叔。”苏篱毫不客套,直入主题。
俞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这个苏篱还真奇怪,若说她不喜欢师兄,可明知道师兄从来不给她好脸子,却死乞白赖地硬往上凑,连五千年的九叶紫芝都舍得送。可若说她喜欢师兄,怎么还老跟其他男修混在一起?她平常不怎么出门都遇到好几次苏篱跟几个白衣男修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闹。难不成,她想脚踩好几条船?
苏篱坦然地回视着她,眨眨眼睛,问:“看了这半天看出什么来了,还是我美得让你舍不得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