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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亮着的,转头在浸泡着肝脏标本的福尔马林液体前发现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定时器,上面鲜红的数字飞快减少,她手脚发凉的站在原地——定时炸弹。

    再看上面剩下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二十分钟了。

    她扭头往门外跑去,却见实验室恒温恒湿的几重门重重关上,怎么刷都刷不开,这样特制的实验室门怕是没有炸弹也炸不开了。

    隔着钢化玻璃区域看见外面有个黑影倏忽一闪而过,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她慌乱的转身掏出手机,开关机很几次都不见任何信号,而后焦灼的扑到室内电话前,却发现电话线早已被拔掉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倘若这个炸弹的威力只是想炸掉这个实验室倒好,反正死的也只有她一人,倘若这是一颗足以毁灭整栋住院部的炸弹,那医院里大大小小数千人都得死,这里面包括她刚才两台手术刚出生的孩子。

    无菌室里的小白鼠乖巧的玩耍,毫无危机感可言,她笑了笑,取出一只小白鼠指腹轻轻地摸着它柔软的毛,小白鼠也静静的躺在她掌心。

    她忽的想起大学时饲喂的那些小白鼠,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医院都是有规定的,出了无菌环境的小白鼠,不管是否作为实验用,都得处死。

    池小墨早已记不清第一次处死小白鼠是什么心情了,第一次实验是水下迷宫,用两只小白鼠对比就好,不会危急生命。实验后这两只小白鼠按规定是得用断颈法处死的,她斟酌很久后和贺子如悄悄带回了寝室喂养。

    开始是两只,随后越来越多,但因为适应了无菌环境的白鼠存活率很低,也一只只死去。

    她这双手,也不知道处死过多少只白鼠。

    她想,就算自己自暴自弃坦然面对生死也要替别人考虑,更可况她不想放弃自己,她要活着出去,然后告诉冷然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心,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子如,不知道子如是不是也在值班。

    电光火石间想起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也是可以打110的,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那星星之火的希望在手机自动关机后再也开不了机的时候如隆冬的大雨兜头而下,一点不剩。

    她每个实验室的桌上都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没有找到类似充电器的东西。她盯着快速飞逝的时间,绝望兜头席卷而来,悲伤一点点漫开,她忽然恨起自己来,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和冷然在一起的时间,他们还要一起去看庐山的日出c香山的红枫,还有去看丽江的那一米阳光

    原来多数的檫肩而过是当事人双方成的,怨不得别人,这么多年的心魔一直困扰着她,扭曲的不谅解和不自信,一点点紧缩将她逼到死角。

    其实她爱他,比世间任何人都要爱他。

    她泪眼婆娑的我睁开眼,从口袋中掏出小白鼠靠在鬓角想给自己获得更多的温暖还抵制不断涌出的绝望感。

    就算有一线生的希望她都不能放弃,倘若死了,她这一抹幽魂要怎样记住林家人给她的温暖呢?还有冷然,她不愿意忘了他。

    她将小白鼠重新放回口袋,望着门上的玻璃想都不想就砸了上去,明明那样脆弱的东西却坚固万分。一下又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机械的重复了多少次,只感觉手心被钉子挂了深深的伤口,潸潸的渗着血。

    黑发早已被汗水浸湿,粘成一戳贴在额上,右手早已因为用力过猛且持续动作而不由自主痉挛。殷红的鲜血顺着生命线滑到指尖,最后滴在洁白的地砖上,像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腊梅。

    池小墨绝望的靠在墙上缓缓跌坐在地砖上,凉气渗入骨髓,冷到心中。

    她知道自己此刻处于极度被动状态,实验室全部隔音,她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一定会有人发现她。她又出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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