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义诊的队伍由原计划的十人扩张到二十二人,时间也延长到三个月。其中职位最高的是冷然,资历最深的,却是骨科的一名副主任医生肖超,现年四十岁才爬到这个位置,对于冷然这种新晋主任医生,难免心生嫉妒。还有其他的几位医护人员,也都是一边倒,表面上是冷然带队,实际决策人却是肖超。
池小墨倒是忿忿不平的嘀咕了几声,冷然像没事人一样乐得清闲。
她虽然在靠窗的位置,却了无兴趣欣赏窗外的奇观,咽了咽口水,偏头对冷然道:“冷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呼吸不顺畅?”
他正在看杂志,纤长的手指映在书面上,指骨清晰可见,就像是照的x光,却不想x光那样毫无美感,相反,却让人想要一握探究竟的冲动。
他声音轻轻冷冷的:“放轻松,只是一个义诊,不用太紧张。”
她手指聚拢,不停的碰撞,心下还是觉得不安:“可是我总有不祥的预感。”其实她也就随口一说,为她紧张地心情找个借口。
只是她没想到,此次义诊,却是是她人生经历过的一个坎,同时也成就了她对冷然的一颗心。
他放下手中的书盯着她清澈带着慌乱紧张地眸子:“没事,不还是有我在么?我是你老师,你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我铁定脱不了干系。”
她听到前半段时心里还是很明畅的,可后一句话出口,她便再无兴奋之色,原先熠熠生辉的目光倏忽之间变得黯淡无光,撅着嘴巴再也没说话。
下飞机后又转了几趟车,暂时落脚点定在云南的一个小县城,青城。
麻醉科只来了两个人,便是她和冷然。景和偌大的一个医院,医务人员全部认识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一个才刚进景和,一个早前也只实习不到一年时间,所以随行的人中,她便只认识他一人而已。
颠簸了一日,她收拾完东西后倒头就睡。因着时间充裕,肖超决定在青城呆一天,用以适应与平原完全不同的高原。
“冷老师冷老师”
他回头,不解的盯着她,却未开口询问原因。
池小墨玩心从来就不浅,咧着两颗大门牙装和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师啊,今天都没有行程的。来的路上见郊外油菜花开的正好,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不是她非得找冷然一起去,可这剩下的二十人中,没一个她熟悉的啊!
冷然扶着旅社的楼梯,顿了一下脚步,没应声往上走了几个台阶。她失落的盯着冷然穿着白衬衫的背影,只觉心中委屈异常。这是她头一次出远门,人生地不熟的就只认识他一个,倘若连冷然都不搭理她了,还有谁能陪她呢?
她盯着自己白球鞋的鞋尖,难掩凄凉的氛围,她其实真的很在乎他的想法。
冷然换好衣服下楼便见她低着头搅手指,心中五味杂陈,却略感甜味更深,不动声色行至她跟前。
“走吧!”
她讶异的抬头,对上他深如漩涡的眼睛,仿佛要吸进所有世间的东西,努力攒出笑意,问:“去哪里?”
冷然不得不承认,池小墨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傻气,却又不失天真,还有一股让他无法拒绝的力量,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牵动着他的心。
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淡:“你不是说要去看油菜花的,难道不去了?”
她呆若木鸡的盯着他的后脑勺,在心中临摹他的眉眼,半晌后咧开嘴笑了,蹦跶到和他并排,奉承道:“还是冷老师最好了。”
她跟在冷然身边,见他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渗出了红晕,然后蔓延到耳后c脖颈。她心中也有一样东西越长越大,长长的藤蔓逐渐侵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