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将纸展开,一目十行的扫了下去,看着看着,那本红润的面色竟渐渐青白。
王嬷嬷看着老太太的脸色,更是急的满头大汗,猛地就跪了下来,扑抱住老太太的双腿,哭喊道:“老太太,老奴冤枉啊!老奴根本没见过这丫环,更别说让她给老奴递信啊,肯定是有人想要栽赃老奴!老太太明察啊。”
老太太没说话,只眉目阴沉的盯着那白纸黑字,这字迹她当然是熟悉的,正因为太熟悉了,她反而有点不能置信,原来这信上所写的内容,竟是王嬷嬷与季姨娘商议,要将顾安宁的清白毁去,以此断了谢氏的臂膀,信上明明白白写着今日要如何如何,简直与方才的场景分毫不差。
老太太手无力的搭落,白纸飘飘荡荡的跌在地上。
这可如何是好?那她之前一番作态,不就成了笑话?不知不觉间,竟然被两个奴才玩弄在鼓掌之中?!想及此,老太太怒从心中涌,猛地一巴掌打向王嬷嬷,用了十足的狠劲,丝毫不逊方才给顾安宁的那一下。
“啪”的响亮一声,王嬷嬷被打的懵了,却只敢捂着脸看老太太,呜呜道:“老太太老太太您要相信老奴啊老奴”
谢氏冷眼看着这对主仆,看着这场闹剧,正觉得已足够,莫要让大家面子上下不来,打算要开口了结,却不想此时,一道女声从门口传来:
“哟呵,这么热闹啊!这么多人都在,老太太怎却的忘了叫我过来凑上一凑?也好沾沾这烟火气。”
不用转头瞧,众人便都听出这嗓音正是顾家大夫人——魏氏。
张旺家的扶着魏氏,入得屋内,魏氏一扫屋中情景,笑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哭哭啼啼的?”她眼睛一扫,又眼尖的瞧见地上那信纸,对张旺家的道:“去,拿给我瞧瞧。”
张旺家的立马拾起了那信纸,双手递给魏氏。
老太太心中正忐忑——她是有心纵容魏氏的,皆因顾大老爷在朝中还需魏氏娘家帮衬,她又拿不准魏氏如今的来意,就怕谢氏晓得了她被奴才所骗,有心抬杠,会让她下不来台,更有甚者,若是将此等丑事告诉了自己的娘家,让亲家知晓了她误断家务之事,家宅不宁,那更是会耽搁了顾大老爷的前程!
魏氏坐下来,看完那信,又抬手招来王嬷嬷,问道:“你且将方才事情经过讲与我听。”
王嬷嬷好歹是经风历霜的人了,倒还受的住,三言两语就说清了,末了还求魏氏给她做主。
魏氏听她哭完,笑了一笑,忽然毫无预兆的动作,只听“刺啦刺啦”几声,信手就将那信纸撕成碎片,随意扔在地上,转头对老太太笑道:“还好我来得及时。母亲您可千万别被那些个小人蒙蔽了眼睛,您仔细想想,这字迹是可以模仿的,这三等丫环也极有可能是被人收买来诬蔑王嬷嬷的,而这姑娘家亲自绣的贴身帕子那可是轻易得不了的。”
老太太听了这话,低头沉吟片刻,眼见着事情似有回旋之地,她根本没心思想通其中关节,只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有理。”
魏氏一笑,又道:“况且王嬷嬷又是在母亲身前伺候多年了的,她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
王嬷嬷瞧出这事情似乎有救,立马又哭道:“老太太!老太太,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啊!老奴跟了您几十年,忠心耿耿啊,多少年了啊老奴从没有为自己想过半分啊,满心里都是老太太与三位老爷啊老奴”
老太太瞧了王嬷嬷半晌,眸色渐渐温和,她伸出手来,将王嬷嬷扶起,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转而又变了脸色,对那小丫环怒目而视,“你都听见了?有我老婆子与大夫人在这里,没人能对你如何!只要你肯说实话,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诬陷王嬷嬷的!”
那嗓音粗粝沙哑,十分难听。
小丫环抖抖索索的,只不